
“靈鈴!新年快樂!我包了你最愛吃的薺菜餃子!”
她探頭見無人應答,怕打擾我休息似的,
把餃子放在門口的鞋櫃上,輕手輕腳地帶上門走了。
“這老傅也真是的,大過節還把靈鈴一個人扔家裏......”
門外恢複了安靜。
幾分鐘後,屏幕又亮起來,是傅清川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我以為他終究還是擔心了,魂體猛地被一股力量吸了過去。
瞬間,我來到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頂級餐廳。
傅清川就坐在主位上,對麵是巧笑嫣然的傅心月。
她正親昵地為他布菜。
那位置,
三十年來,都是我的。
“幹爹,您別生幹媽的氣了,”
傅心月一邊給傅清川倒酒,一邊柔聲細語地勸著。
“再說了,她和您風風雨雨三十年,怎麼會騙您呢?”
真是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我恨得想衝過去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可我的手隻能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
傅清川冷哼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不會騙我?她這輩子都在騙我!”
他將手機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是一張偷拍的照片,
角度刁鑽,看起來就像是我主動撲進了林致遠的懷裏。
其實那天我去找林致遠,商量傅清川手術的事。
“幹爹......這......這可能是個誤會......”
傅心月嘴上說著誤會,眼裏的幸災樂禍卻藏都藏不住。
她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不過......外麵是有些風言風語......”
“他們說......林致遠醫生那個二十多歲的兒子,長得......長得跟幹媽年輕的時候有七八分像。”
“還說......難怪幹媽一輩子都沒給您生個孩子,原來是......”
她後麵的話沒說出口,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砰!”
傅清川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了身邊的椅子。
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周靈鈴!你這個賤人!”
真可笑。
我竟然是個背著丈夫在外麵偷人生子的蕩婦。
如果我還能流淚,現在大概已經哭得喘不上氣了。
我默默地看著傅清川。
他信了。
他信了一個認識不到三年的幹女兒,也不願意信我這個陪了他三十年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