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院後,方知舟破天荒地主動找我解釋。
“韓韻已經被我送到別處修養了。”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緊鎖著我,仿佛要將我的靈魂看穿。
“這段時間,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了。”
“我也會搬回來住的。”
我乖巧地點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好,我知道了。”
從那天起,我收起心思,細致入微地打理他的一切。
“這樣搭配很適合今天的會議。”我的聲音總是溫軟,帶著恰到好處的仰慕。
漸漸地,他出門前都會習慣性的看向我,等待我的建議。
許樂瞳這個名字也快要變成了他的口頭禪。
有時我也會故意讓他試穿兩三套衣服,在他略顯不耐時柔聲安撫:“再試試這件好嗎?我想看你穿深藍色的樣子。”
我的話語像細雨,一點點滲透進他的生活。
他開始在決策前詢問我的意見,甚至偶爾會因為我的一句“不喜歡”而改變行程。
每當這種時候,我總會露出最溫順的笑容,彰顯出我的賢惠。
方知舟也像是收了心一般,履行著一切作為丈夫的責任。
給我補償限量的名牌包,隨手送我價值上億的別墅。
隻要他送,我全都照單全收,轉頭就打包賣掉換成現金。
或許是我的賢惠讓方知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他開始接受我的親近。
和我親熱時,總會動情地喊著我名字。
卻忽略了我口中小聲喚得那個名字,從來都不是他。
就在我以為方知舟會逐漸,變成我記憶中那個人的模樣時。
方知舟出事的消息傳過來,我火急火燎地趕去醫院。
緊張得拖鞋都忘了換。
找到病房後,手剛搭上門把手,裏邊傳來談笑聲。
“知舟哥,你這樣為韓韻出頭,就不怕嫂子生氣?”
透過門縫,我清楚得看見,病床上的男人額頭包著很厚的紗布,看起來傷得不輕。
“生氣?你說許樂瞳嗎?她上次被韓韻敲破腦袋,流掉了孩子也沒有生氣。”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主見的女人,不適合生孩子。”
“再說了,韓韻也不是無意招惹到那群人的,為她受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病房內幾個兄弟還在打趣。
“收斂點吧,知舟哥,能娶到嫂子這種賢惠的女人,是你的福氣。”
“嫂子她,難道就不會難過嗎?”
門外的我摸了摸胸口,難過?難過什麼?
我應該為方知舟難過嗎?
三年已過,我似乎對方知舟這味戒斷藥,已經產生了抗藥性。
看樣子,我該換藥了。
收回搭在門把上手,我走到窗口撥通林醫生的電話。
“林醫生,治療要結束了,我也該離開了。”
電話那頭的林醫生向我道喜:“恭喜你,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