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阿雯想起第一次見賀崢時,她是護士,他是身負重傷的患者。
她給他紮針,他注意到她身上的工牌:“阮阿雯?這麼普通的名字可配不上你。”
在一起後,她告訴他,這名字藏著爸媽的愛情。
她媽媽姓文,她是阮阿雯,也是阮愛文。
後來,爸媽死於車禍,這名字成了他們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
可如今,他親手將她承載著愛意的名字改成最下賤的三個字。
阮阿雯要拿回身份證,卻抓了個空。
“別急,這個名字還需要供奉七七四十九天。”柳如夢收了回去。
“還給我!”阮阿雯伸手去搶。
混亂中,柳如夢跌坐在地。
賀崢趕到後,臉色驟變,上前扶起柳如夢:“怎麼回事?”
柳如夢順勢依偎在他懷裏,淚水漣漣:“阿崢......別怪阮小姐,她定是煞氣侵心才發狂推我......”
“要救她,還需鞭笞九十九鞭,雄黃酒沐浴,再赤身跪在燈陣中懺悔一夜......雖然痛苦,但這是唯一辦法了......”
阮阿雯看著她拙劣的表演,直視賀崢:“我方才站都站不穩,如何能推得動她?這分明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真看不出來嗎?”
“夠了!”賀崢打斷,“事到如今你仍執迷不悟。如夢處處為你著想,你卻以惡意相報。”
“取鞭子來!”
鞭子很快送到賀崢手中。
他手腕一抖,鞭梢發出刺耳的破空聲,而後毫不留情地朝著被死死按住的阮阿雯揮下。
“第一鞭,罰你不敬如夢。”
“第二鞭,罰你屢教不改。”
“第三鞭......”
劇痛讓阮阿雯蜷縮在地。
就在意識徹底消失前,她聽見賀崢冷漠的聲音:“潑醒她,繼續。剩下的鞭數,一次都不能少。”
九十九鞭結束,阮阿雯如破碎的玩偶般癱倒在地,背上皮開肉綻。
柳如夢卻還指揮著下人將氣息奄奄的她架起,拖向早已備好的浴間。
一個碩大的木桶裏,雄黃酒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阮阿雯被粗魯地浸入酒中。
“呃啊——!”
酒精浸入綻開的鞭傷,如同千萬根燒紅的針同時刺入,劇痛瞬間將阮阿雯殘存的意識徹底喚醒。
她想起賀崢曾抱著她發誓:“阿雯,這輩子我絕不負你。”
那時他眼底的火光,讓她以為能融化世間所有寒冰。
而此刻......
酒精還在傷口上沸騰,她卻感覺不到疼了。
賀崢就站在不遠處,握著鞭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柳如夢見狀柔聲開口:“阿崢,雄酒洗煞,再苦也是為了救她。”
聞言,賀崢眼中隻剩冷硬。
“按緊些,別讓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