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下室,阮阿雯被捆在一張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四肢早已失去知覺。
“這煞氣,過了一夜反而更重了。”柳如夢令人作惡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賀崢手環著她:“你看著處理。”
“萬物有靈,發膚連心。”柳如夢取出一把鋒利的剪刀,“阿崢,她的頭發就是煞氣的根須,必須連根斷掉,不能留一分。”
阮阿雯呼吸凝滯:“不準動我的頭發!”
賀崢蹙眉:“想想阮阿傑。”
她眼底最後一點光徹底熄滅。
柳如夢上前,抓住她的長發用力一扯,剪刀寒光閃過,大把青絲飄落在地。
疼痛中,阮阿雯想起母親常說:“頭發整齊,人就有骨氣。”
可現在,她僅剩的體麵,也沒有了。
剪完,柳如夢慢斯條理地從炭盆中取出一枚燒紅的鐵印,聲音變得莊嚴:
“煞氣已經侵入心脈,必須在靠近心口的位置烙一個‘鎮’字,方能封住。”
阮阿雯看見賀崢接過鐵印,一步步朝她走來,一隻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舉起鐵印。
“忍一忍。”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很快就好了。”
當滾燙的鐵印貼上胸口的瞬間,阮阿雯的慘叫聲卡在喉嚨裏,極致的疼痛讓她全身痙攣、視線模糊。
這一烙,燒穿的不僅是她的皮肉,更是將他們的過往,燒成了灰。
柳如夢將混著發灰的符水遞到她麵前,唇角帶笑:“喝了它,化去你這身孽障。”
阮阿雯笑了。
“呸!”她用盡最後力氣啐向柳如夢,“你會......下地獄的!”
柳如夢捂臉驚呼。
賀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奪過碗,鉗住阮阿雯下巴,硬生生將符水灌了進去。
她被嗆得劇烈掙紮,黑色的水從嘴角、鼻孔湧出。
“如夢為你付出這麼多,你非但不領情,還如此惡毒。”賀崢冰冷地命令,“現在,向如夢道歉。九百九十九次。”
“還是,你想讓阮阿傑給如夢道歉?”
阮阿雯渾身一顫。
“對......不起......”破碎的聲音從齒縫擠出。
“聽不見。”賀崢冷聲打斷,“重來。”
雙重壓迫下,阮阿雯一遍遍重複著屈辱的道歉。
從最初的憤怒到麻木,再到機械性地重複。
當她數到第三十七遍時,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數到四百二十遍時,淚水混著符水在臉上幹涸;
數到九百九十九遍時,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隻剩下嘴唇還在無意識地翕動。
賀崢這才鬆開手,轉身將柳如夢擁入懷中,語氣溫柔:“委屈你了。”
他最後瞥了一眼麵如死灰的阮阿雯,吩咐手下:“看好她,不給水,不給飯。等她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再說。”
門被重重關上。
黑暗中,阮阿雯的意識因疼痛開始渙散。
她的身份?
不就是他的太太嗎?
不重要了。
很快,她就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