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榮盛酒樓張燈結彩,阮阿雯被押過來。
她抬頭,隻看到刺目的幾個紅底金字——
【黑公狗&阮阿雯新婚大喜】
一股生理性的惡心湧上喉頭,她幹嘔出聲。
手下將一條紅繩塞給她,紅繩另一頭,拴著一條吐著舌頭流著誕水的公狗。
她被粗暴地推搡著,一桌桌地敬酒。
“狗太!來來來,敬你和你老公一杯!祝你倆......嘿嘿,早生貴子!”
“噗哈哈哈!”
極致的屈辱下,阮阿雯竟然想起她和賀崢剛領證那天晚上。
他溫柔地抱著她,坐在九龍城寨的天台上,望著腳下密密麻麻的燈火。
“阿雯,等局勢穩下來,我會給你全港九最風光的婚禮,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賀崢的太太。”
原來,他是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成為全港九最大的笑話。
阮阿雯被推到了主桌。
主位上,賀崢端坐如鬆,劍眉星目、氣場冷硬。
柳如夢正親昵地依偎在他身側,忽然抬起眼:“阮小姐周身的黑氣果然淡了一些。不過還需同公狗飲下交杯酒,同食一盆飯,行陰陽交融之禮,方能穩固。”
地上,放著一盆盛著渾濁食物的狗盆。
賀崢沉聲吩咐:“按柳小姐說的做。”
阮阿雯的背陡然僵直。
當手下暴力地捏開她的下巴時,她死死盯著賀崢。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她的喉嚨,卻比不上心口萬分之一痛。
接著,她的頭被用力按向那盆肮臟的狗食,惡臭撲麵而來。
她閉上眼,想到阿傑。
她必須活下去,才能帶弟弟離開。
——這個念頭像一根細鋼絲,吊著她最後一絲理智。
後來,她頭發散亂、衣衫濕透,狼狽到了極點。
在哄笑中,她看見柳如夢正溫柔地為賀崢擦拭嘴角,而賀崢,微微偏頭配合,完全不在意她。
最後,她被抓著頭發拽起來,一杯酒塞到她手中,“好了,該敬崢哥和柳小姐了。”
她看向賀崢,這個曾被她視為救贖的男人,手腕一翻,整杯酒全部灑在他麵前的地上。
“賀崢,這杯酒,我敬你。”
將酒潑地,是祭奠死人的方式。
這一杯,敬賀崢也敬那個曾經深愛他的自己。
全場死寂。
柳如夢見狀捂住心口:“阿崢,阮小姐竟如此詛咒你!看來如今她已煞氣入骨......若不立即鎮壓,隻怕會反噬到你身上呢。”
賀崢冰冷的目光終於落在阮阿雯身上。
他輕輕拍了拍柳如夢的手背,語氣平靜卻令人膽寒:
“既然無可救藥,那就按你說的辦。”
“把阮阿雯關進地下室。沒有如夢的允許,誰也不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