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像被什麼東西扼住,疼的喘不過氣。
可越痛,就越清醒。
我努力克服恐懼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我和女兒的東西,準備離婚。
半夜三點,許彥又發來消息。
【小彤,你別太擔心,雨薇找的催眠師非常靠譜,過了這一個月,然然就會恢複正常。】
【我都是為了孩子以後能過得好,別怪我。】
他把三十萬又原封不動轉了回來。
我沒回,繼續收拾行李。
這些年許彥隻叫我做全職太太享福,可我自己的網店事業並沒有放下。
一個月萬八千的外塊加上存款,也足夠養活我們母女兩個。
可想到長得高挑清秀,又是狀元學霸的許曉月。
那個明明隻比然然大幾個月,卻像大姐姐一般照顧她愛護她。
那個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梨渦,會害羞的叫我媽媽的小女孩。
此時此刻不知窩在哪裏,學著甲殼蟲的姿態爬行,我同樣心如刀絞。
電話響了,是許曉月的號碼。
我趕緊接起,傳出的卻是她班主任的聲音。
“曉月媽媽,曉月這孩子很不對勁,她一直說自己......是甲殼蟲。”
“站在天台上嚷嚷著要飛,攔都攔不住,她爸爸的電話又打不通......”
“哎曉月!曉月!”
嘟......嘟......
電話又是急促的掛斷,再也打不通。
我心頭一緊,趕緊給許彥打去電話。
卻始終無人接聽。
剛拿上車鑰匙往出趕,就撞見兩個人說說笑笑出現在門口。
許彥捧著一堆蟲草雜物,看向林雨薇滿眼柔情。
“薇薇,還是你想的周到。”
我趕緊大步上前,抓著許彥的胳膊向外拉。
“許彥,班主任來電話,說曉月站在天台上要飛下去,讓你趕緊過去。”
可許彥似乎並沒有聽清楚我說的是誰,反而滿臉驚喜。
“薇薇的方法果然有效,然然已經開智了!”
自閉症康複後,女兒留下了一些後遺症,反應和學習能力都慢於同齡人。
可她隻是慢,不是傻!
“我說的是許曉月,不是夏然然。”
“還有,別再說我女兒。”
我一邊拉著他走,一邊下意識的反駁。
一反常態的大力氣,讓許彥有些猶豫。
不等他開口,林雨薇倒先撅起嘴,扯住許彥的另一隻手。
“嫂子,你心思也太惡毒了,許總不過是一晚上沒回來而已,你竟然詛咒他的女兒要跳樓?”
“好啦好啦,我替許總跟你解釋,昨晚我們隻是在一起選購你女兒新房間的東西,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不要吃醋發瘋了好嗎?許總一晚沒睡,已經很累了,沒精力陪你鬧。”
她欲蓋彌彰似的用頭發遮住脖子上那塊我早就注意到的紅痕,眼神是看向手下敗將的輕蔑。
現在救人要緊,我沒空理她,加大手上扯著的力度。
“許彥,是曉月!被催眠的是曉月!你現在趕緊跟我走,興許還來得及......”
許彥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怎麼扯都原地不動。
林雨薇又捂住嘴,故作驚訝。
“嫂子,你演的也太像了,要不是昨晚我們剛跟催眠師通過電話,還真信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