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謹塵和蘇瑤的婚事定在半月後，七月二十。

日期匆忙。

周瑾塵忙的腳不沾地。

我也忙，忙著找去往蜀地的商隊，忙著置辦臨行的用品。

走了不遠，天氣驟變，下起了大雨。

我隨人群進了一家店躲雨。

拍打完衣袖上的水滴，抬眼看見對麵首飾店裏的蘇瑤。

雨中出現一抹打傘的身影。

旁邊大娘道“那不是周大夫嗎？程娘子真是好福氣呦，這麼大的雨周大夫還跑來接你。”

這話似曾相識。

青色的油紙傘毫無停頓，徑直進了首飾店。

旁邊大娘嘀咕，“周大夫走錯地了吧？”

有人杵她，壓低聲音。

“行了，你可少說兩句吧，雨小了，快走吧。”

隔著雨幕，周謹塵臉上帶著寵溺把簪子插在蘇瑤的頭上，惹得蘇瑤羞紅了臉。

離開時，與我打了個照麵。

周謹塵頓住腳步，不知說了什麼，留下蘇瑤朝我走來。

大娘又說“看，我就說周大夫走錯地了，你還非要拉著我走，是不是想淋死老婆子，再娶個年輕的？”

進店，周謹塵甩了傘麵水珠，眉頭蹙起。

“近幾日天氣不穩，怎麼出門不拿傘。你等等，我送了阿瑤再來接你。”

活落，人已轉了身。

“哎哎，老婆子，雨小了，快走吧。”

大娘哎呦一聲，對我說別聽她的烏鴉嘴，周大夫醫術是極好的。

轉頭擰了老伴的耳朵，“你個死老頭子，怎麼知道，說，是不是也扒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心口抽痛，我無力笑了笑，扭頭進了旁邊的店裏。

買了一把最好最大的油紙傘。

蜀地多雨，這傘正好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