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摸上眼角小紅痣。

既紅且豔。

周謹塵吻過無數次。

床榻之上，每每情動之際，他清冷的眼尾泛上紅暈，趴在我耳邊，悶聲笑著。

“阿窈眼角這處生的極美。”

以前，我覺得這話羞人，現在隻有一股惡心泛上胸口。

那般時候，他念的是誰。

門外響起腳步聲。

蘇瑤眼睛一骨碌，發狠撞了我一下，餛飩散落滿地。

她驚呼一聲，淚珠滾落，哭的好不淒楚。

“程姐姐，你既容不下我，說一聲我走便是，何必如此作踐我？”

周瑾塵大步進來，一把推開我，神色緊張地拉起蘇瑤。

“阿瑤，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

她紅著眼搖頭，抽泣道“謹塵哥哥，程姐姐不喜我，你放我走吧。”

“該走的從不是你。”

周謹塵攬她入懷，看著我。

目光冰冷厭惡。

“程窈娘，你何時生了這般惡毒心腸為難阿瑤？”

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我一手扶住桌角，沒讓自己跌倒在地。

桌角的毛刺刺入掌心，刺得掌心發疼。

他話中之意，該走的是我。

我淒惶一笑，強撐著“我沒有欺她，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眼睛定定對上周謹塵，“信不信由你。”

不再理會郎情妾意的二人，隻身向外走去。

周謹塵眸光微震，抬腿似要追來。

“啊，謹塵哥哥，好疼，我腳底好像紮了碎瓷片。”

“哪裏，快讓我看看。”

他立馬頓住腳步，打橫抱起蘇瑤，放在床上，脫鞋去襪。

心口疼得難受。

再等一等。

等我找到去往蜀地的商隊。

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