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殊來電提示音在這時響起。
我知道,是薑雲馨。
沈修言臉色有些微妙,先按了掛斷,鈴聲還在沒完沒了的響。
他瞥了一眼我的反應,幹脆直接關機扔在沙發上。
“不接嗎?”我詫異看向他,“小姑娘大晚上找你,或許有什麼急事。”
沈修言俯身湊近,俊臉在我麵前放大。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下來。
“怎麼,難道你很希望我去?”
我不自在地偏過頭。
又被沈修言伸手,強行掰了回來。
“我今晚哪也不去,說好了陪你,就隻陪你。”
四目相對。
我從他眼底看到了某種衝動。
可我還是拒絕了他。
“我今天很累。”
沈修言頓了頓,觸碰到我衣領的手停住。
“你去幹嘛了?”
我剛要說話,忽地咳嗽了兩聲。
最近降溫太快,興許是下午辦簽證東奔西跑時,不小心受了涼。
“生病了?”沈修言眉心微蹙,“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吃點藥就好了。”
“那我明天請假,在家陪你。”
我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沈修言對待科研那麼認真嚴苛的人。
曾經哪怕我得了重流感,也得等他先完成手上的任務。
可薑雲馨隻是做實驗時,低血糖犯了頭暈。
他就扔下手裏的研究,親自給她買早餐,還送她去醫院做全麵體檢。
我在薑雲馨的社交軟件上刷到這條充滿了炫耀的博文,字裏行間都是沈修言對她的關心和偏愛。
當時心痛成那樣,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也沒什麼感覺了。
“不必為了我影響實驗進度,我擔不起那個責任。”
沈修言去浴室衝澡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追劇。
沈修言在書房工作的時候,我已經準備睡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一道複雜的眸光籠罩在我身上。
“穗穗,你真的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沉默地看他。
從前,都是我逼著沈修言給我一個解釋。
每當我刨根問底的時候,他都會用冰冷的語氣反問我:
“池穗,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既然你執意懷疑我,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此刻,男人站在床邊,主動做著他向來覺得麻煩的解釋:
“昨晚雲馨家裏停電,她不小心扭傷了腳,我才不得已去照顧了一下。”
我敷衍點頭,懶得去深究。
到底是怎樣不得已的“照顧”,才會讓薑雲馨說出那樣曖昧的話。
“小姑娘說話沒什麼分寸,你......”
“我知道,沒誤會。”
我都這麼說了。
沈修言卻還是不滿意,咬著牙問:
“穗穗,你就一點也不吃醋嗎?”
看著男人難看的臉色,我反而覺得納悶:
“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