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聲音冷沉:
“腎臟早就送到醫院給你母親做了移植手術,你現在這一出是在演給誰看?”
他竟然還敢提腎臟!
薑晚看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陸燼,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連母親的死都要拿來作秀?”
“我媽因為沒有腎源,活生生在手術台上耗死的!”
“你知道她死的時候,刀口還開著。”
“你呢!你到現在還想騙我?”
“蘇清璃親口告訴我,那顆腎是給了她家的保姆!”
蘇清璃瑟縮在陸燼身後,怯生生地開口:
“阿燼,是不是晚晚誤會了什麼?”
“我隻是聽說她願意把腎源讓出來,特意來道謝的......”
陸燼眉頭緊鎖,語氣稍緩:
“給保姆讓出腎源的是別的誌願者。”
“清璃不清楚情況,搞混了而已。”
他轉向薑晚,眼神淩厲:
“你剛才嚇到清璃了,還冤枉她,趕緊給她道歉。”
“道歉?”
薑晚幾乎要笑出聲來,
“你要我給這個害死我母親和老師的凶手道歉?”
蘇清璃輕輕拉住陸燼的衣袖,柔聲勸道:
“算了阿燼,晚晚可能是太傷心了,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這個靈堂也是,她……她隻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陸燼神色一凜,看著薑晚的眼神裏帶著失望:
“你就這麼恨清璃,不惜詛咒帶大你的養母?!”
薑晚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隻覺得心如死灰。
她指向門口,聲音冰冷:
“現在,馬上離開我媽的靈堂!”
蘇清璃輕輕拉住陸燼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
“阿燼,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知道你因為我的事情跟晚晚吵架,我隻是想盡我的能力幫你.....”
“沒想到晚晚對我有這麼大成見。”
“我不想看到你們這樣...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聯係了。”
她頓了頓,又怯生生地看向薑晚:
“晚晚,我知道你一直因為林教授的事恨我。”
“可是你真的不了解他,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家裏,說要討論案情,結果卻......”
“你閉嘴!”
薑晚厲聲打斷她:
“不許你汙蔑林老師清白!”
蘇清璃卻像是鼓起勇氣般,繼續說道:
“他把我按在沙發上,說要是我從了他,就能讓案子順利結案......我拚命反抗。”
“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真的不是我故意......”
“啪——”
薑晚再也控製不住,揚手就要給她一記耳光。
手腕在半空中被陸燼死死攥住。
“薑晚,你瘋了嗎?”
陸燼將她狠狠甩開:“不肯認清真相,現在還要動手傷人?”
薑晚踉蹌著後退兩步,還未站穩,就看到蘇清璃在陸燼懷裏朝她挑釁的笑。
她指著蘇清璃,對陸燼聲嘶力竭的吼道:
“你看清楚,你護著的這個女人是什麼蛇蠍心腸.....”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她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在臉頰蔓延開,她卻感覺不到疼,隻是死死盯著陸燼。
“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一點。”
陸燼冷冷道,
“林建國的真麵目,整個警局都知道,就你還把他當聖人。”
他轉身攬住蘇清璃的肩膀:“我們走。”
“陸燼。”
薑晚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們離婚吧。”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陸燼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隨即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如果你覺得拿離婚可以威脅我的話。”
“那隨你。”
望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薑晚緩緩擦去嘴角的血跡。
這一刻,她心裏最後一絲對這段婚姻的留戀,徹底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