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將我的意識再次拉了回來。
寒意刺的臉上的傷口劇烈收縮。
臉頰腫脹得厲害,我雙眼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
視線模糊中,我看見傅越恒拿著一隻空桶,心疼的看著我。
“喲,居然還沒死。”
江婉月嫌惡的伸出腳,用腳尖勾了勾我的臉。
“嘖嘖,真可惜,曾經那張讓全城男人都神魂顛倒的臉,現在像個豬頭。”
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火機,一邊捂著嘴嘲諷。
“沈大小姐這臉皮,果然是練出來的,恒哥哥打了那麼多下都沒爛透。”
她的笑容放肆有囂張。
“怎麼樣?還要繼續嗎”
“......繼續”
“好!我就喜歡你這副硬骨頭!”
江婉月站起身,興奮的拍了拍手,她環視一圈,興奮的搓了搓手。
“這次,我們加注!”
“這次你要是贏了,那小崽子歸你,還有我剛才從那些垃圾贏來的東西”
他指了指周圍的匍匐在地的流浪漢。
“全都歸你,另外我再給你一百萬,足夠讓你離開這個地方。”
周圍的流浪漢眼睛瞬間亮了。
江婉月眼神沒有移,依舊盯著我。
“但你要是輸了......”
江婉月四處張望了一下,目光定格在牆角。
她走過去拖出一根滿是鐵鏽的鋼管。
她把球棒塞進傅越恒手裏,扶上他的胸膛。
“恒哥哥,這次不用手了,手打疼了我會心疼的。”
傅越恒接過球棒,搖了搖頭,對上我的視線,聲音很無奈。
“知意,你看你,非要惹婉月生氣......”
“......發牌”
我忍住作嘔的感覺打斷了他的話。
第二局開始。
傅越恒歎了口氣,似乎對我的執迷不悟感到惋惜。
但手上的動作依舊熟練。
他先扔出三張給我。
再抽出三張給江婉月。
指縫裏的血逐漸變得幹涸,我按住了牌。
雜色,2、5、8。
江婉月笑了笑,把籌碼往前一推。
明牌。
“一對K,一張J”
果然。
在這裏,她是莊家,她是規則,她是神。
“哎呀,又輸了。”
江婉月遺憾的搖搖頭,重新點上一支煙
“恒哥哥,動手吧。”
“這次我要聽個響。”
雨聲似乎變大了。
傅越恒提著鋼管,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知意,別怕。”
他停在我前麵,溫柔的看著我。
他蹲下身,用指腹拭去我眼角的淚滴。
“我會輕一點的。”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深情款款,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來。
“你忍一忍就好了。”
他的話語很溫柔,如同呢喃。
如果忽略此刻的場景的話,甚至以為這是情人在床上的低語。
我死死的盯著他,舉起那根鋼管。
看著這個曾經背著我走過十公裏山路、說永遠愛我的男人。
此刻要親手打斷我的骨頭。
“我會控製力道的,避開要害,你知道的,我愛你。”
傅越恒一手拿著鋼管,另一隻手溫柔的撥開我的額發。
“我不動手,他們就會動手,那群保鏢粗手粗腳的,萬一傷了你怎麼辦?”
我渾身顫抖,眼淚控製不住的溢出
“傅越恒,你讓我感到惡心......”
“噓!”
他輕聲打斷我,“忍一忍,一下就好。”
風聲撕裂空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