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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裂聲在狹窄的橋洞中滲開。

劇痛像電流一樣貫穿全身，我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肋骨斷了，我能清晰的感覺到。

每一次呼吸都有碎骨在紮著肺葉。

傅越恒沒有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甚至沒有停一次。

一下又一下。

打到我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打到我氣若遊絲。

他突然扔掉鋼管，不顧地上的泥濘，將我直接抱到他腿上。

“疼嗎？”

他紅著眼眶，手指顫抖著擦去我額頭上的冷汗

“肯定很疼吧......對不起，知意。”

他將我散亂的頭發別到耳後，深情款款的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是為了你好。”

“你看，隻要你不反抗，隻要你乖乖認輸，就不會有這些苦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傅越恒惺惺作態的樣子，江婉月笑的前仰後合。

“好玩，太好玩了！”

“姐姐，你現在感受到了嗎，這就是賭博的魅力！”

“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也終於被我踩到泥濘裏了!”

江婉月笑了好久，整個橋底全是她的笑聲。

過了半晌，她的終於笑夠了，站起身，走到我前麵。

她抬起腳踩上我的頭

“姐姐，我玩夠了，要走了。”

“你要是想來和我玩，隨時來找我，沈家恭候您的到來。”

她收回腳，對傅越恒和保鏢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別......走......”

滿是血汙的手抓住了江婉月的裙擺。

我趴在爛泥裏，沒說一個字就吐出一股血沫

“天啊！”

江婉月不可思議的停下腳步

“沈知意，你還能動，你的命是有多硬啊”

“賭......”

我死死的盯著他，瞳孔渙散的光又重新凝聚

“最後一把......我和你賭。”

“瘋了。”

傅越恒終於皺眉，上前想要掰開我的手

“知意，你已經神誌不清了。再賭下去，你會死的。”

“別碰我！”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傅越恒的手，目光隻鎖死江婉月

“你不是覺得無聊嗎？你不是覺得贏光了沈家還不夠嗎？”

“那就來把大的，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敢不敢和我梭哈。”

江婉月盯著我愣了好一會，隨機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的很！！”

她笑得花枝亂顫，極度亢奮，

“我就喜歡你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太好玩了！比贏錢好玩一萬倍！”

“來啊，梭哈！！”

她張開雙臂向我走來，笑的癲狂。

“我押上我所有的一切！我從你們沈家贏走的別墅、股份、珠寶，甚至是你父母的尊嚴！還有——”

“還有這個男人傅越恒！你的未婚夫，你的愛人！統統押上！”

她最近了些，停在我麵前，聲音裏滿是惋惜。

“可是沈知意，你現在連條底褲都沒有，你拿什麼跟我賭這些”

我撐著地麵，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我賭命。”

我指著身後那條湍急的排汙河。

“如果我輸了，不用你們動手，我直接跳下去，屍骨無存，絕無二話。”

空氣瞬間凝固。

傅越恒臉色蒼白，他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江婉月一把堵住嘴。

“好！！！！“

興奮讓她臉色潮紅，她一把推開傅越恒，呼吸急促的看著我

“這才有意思！！！這才是賭局該有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越恒，別磨嘰！趕緊發牌！”

傅越恒看著兩個已經瘋魔的人，最終咬了咬牙，退回到發牌位。

他的手在顫抖。

哪怕是三年前輸掉自己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抖過。

牌局開始。

沒有洗牌，沒有切牌，最直接的對決。

三張牌滑到我麵前。

我沒有看。

我對麵的江婉月甚至也沒看。

她篤定自己是天選之子，篤定我這種爛泥裏的老鼠不可能翻身。

“開牌吧。”

江婉月抓起自己的牌，猛地摔在桌麵上。

三張K。

黑桃K，紅桃K，梅花K。

豹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子贏了！！沈知意！！老子贏了！！”

“你著條爛命臭命早就該沒了！！！”

她指著那條臭水河，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跳啊！快跳啊！我要親眼看著你死！”

傅越恒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連江婉月的保鏢都重重歎了口氣。

周圍的流浪漢發出一聲唏噓，有些人開始等著看我跳河的好戲。

還有些人大膽的走上來，想把我往河岸邊拉。

我沒有動。

在江婉月狂笑的時候，我翻開了牌。

黑桃2。

紅桃3。

方塊5。

不同花色，單張不成對。

這是炸金花裏最垃圾的牌。

江婉月看到我居然還敢翻開，瞟了一眼之後繼續狂笑

“恒哥哥，把她扔下去！立刻！馬上！”

她尖叫著下令。

可是傅越恒沒有動。

“怎麼了？動手啊！”

江婉月不滿地推了他一把。

“......輸了。”

“什麼？”江婉月沒聽懂。

我抬起頭。

嘴角一點點上揚，扯動了傷口流出血來。

讓我此刻我笑得像個從惡鬼。

“江婉月，你高高在上太久了。”

“久到你忘了，在賭桌上有一條專門為你這種人準備的陷阱。”

“炸金花裏，2、3、5，專殺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