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嬌嬌從昏迷中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被從禁閉室被放出來,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發現許明珠居然住了進來。
“嬌嬌?你臉色怎麼這麼差?”陸硯深看著憔悴不堪的沈嬌嬌心中有些動容。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被他在禁閉室關了一晚,卻他還問她臉色為什麼這麼差,
沈嬌嬌沒心思追究,隻是死死盯著穿著自己裙子的許明珠,
“她怎麼在這兒?”
“連一個晚上的事件都等不得,你就迫不及待把別的女人領回家,讓她穿我的衣服、睡我的男人嗎?”
陸硯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悅。
“沈嬌嬌,你別把那些肮臟的想法放到別人身上!我待明珠就像待親妹妹一樣,她剛到部隊無依無靠,我幫襯她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妹妹?”沈嬌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你說她是你妹妹?陸硯深,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大院裏的街坊鄰居都是瞎子?”
這話戳中了陸硯深的軟肋,他的臉色變了變,沉默下來。
許明珠見陸硯深遲疑,立刻紅了眼眶,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硯深哥,都怪我,我不該來你家裏住的。”
“因為我爸的一點恩情,害得你被別人非議,害得你和沈嬌嬌吵架......我還是走吧!”
她說著就要去收拾行李。
陸硯深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裏的愧疚瞬間壓過了顧慮。
“明珠,你就放心在這兒住下,我看誰敢說半句閑話!”
沈嬌嬌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情深義重”的兩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人憤怒到了極點,竟會生出一種冰冷的平靜。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看向陸硯深,“我要是偏不讓呢?”
陸硯深沒想到她還敢反對,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沈嬌嬌,你到底在鬧什麼?明珠剛到部隊無依無靠,除了我,還有誰能幫她?你就這麼狠心,連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
沈嬌嬌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他關心許明珠有沒有地方住,卻沒問過她在禁閉室裏有沒有飯吃。
他指責她沒有“容人之量”,卻忘了她才是那個最需要被包容的人。
“你要留下她也可以。”沈嬌嬌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反而帶著一種近於麻木的冷淡。
陸硯深鬆了口氣,“這就對了,大家互相體諒......”
“我們離婚吧,陸硯深。”
沈嬌嬌隻覺得無比疲憊,“既然她不能走,那我走。”
“你在開什麼玩笑?”陸硯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軍婚豈是你說離就能離的兒戲?”
沈嬌嬌聽到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覺得無比可笑。
軍婚不是兒戲,可他卻能為了報恩毀掉她的前途。
“不離也行,”沈嬌嬌的語氣依舊平靜,“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選一個吧。”
“你!”陸硯深忍無可忍,“許明珠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兒,她父親當年為了救我,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她在部隊無依無靠,我怎麼可能不管她?”
“沈嬌嬌,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
“大度一點?”沈嬌嬌低低笑了。
“好啊,我隨時可以把陸太太的位置讓給她,隻要你同意離婚。”
陸硯深看著沈嬌嬌泛紅的眼眶,心裏莫名地一陣煩躁。
他深深歎了口氣,轉頭對許明珠道,“抱歉明珠,我會在附近幫你找個住處。”
沈嬌嬌看著陸硯深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看著許明珠嘴角掩飾不住的得意,卻沒有一絲勝利的快意。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直到軍營響起起床號,一夜未眠。
而陸硯深,終究是一夜未歸。
第二天,她頂著一雙黑眼圈去排練,許明珠姍姍來遲,故意湊到她身邊炫耀。
“昨晚沒休息好嗎?好巧我也是,昨晚......硯深哥沒回家吧,你猜他在哪裏睡的?”
沈嬌嬌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嗎?那他還真是什麼都吃得下啊!”
“你!”許明珠被噎得臉色漲紅,咬牙切齒地說,“你別得意的太早,一會有你好受的!”
沈嬌嬌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可訓練快結束時,排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陸硯深穿著筆挺的軍裝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當沈嬌嬌看清他身後男人的臉時,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明珠的父親——
那個毀了她整個人生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