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嬌嬌整個人僵在原地,手裏的舞扇“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輩子還會再見到這個禽獸!
陸硯深似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徑直將人帶到了許明珠的身邊。
“明珠,你看誰來了,我托了不少關係,終於讓人把許叔從監獄裏放出來了。答應你的事,我從不食言。”
許明珠高興地撲進父親懷裏,而一旁的沈嬌嬌卻是如墜冰窟。
這個毀了她一輩子的禽獸,居然是她丈夫親手從監獄裏放出來的!
陸硯深還在一旁熱情地介紹,“許叔,這是我愛人沈嬌嬌。”
“嬌嬌啊”,許父看向沈嬌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當年你還小,咱們之間都是誤會。許叔作為長輩,是不會記恨你的!”
說著,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眼神裏的猥瑣和貪婪,和當年一模一樣。
“別碰我!”沈嬌嬌猛地後退一步,用力甩開他的手,隻覺得一陣惡心。
許明珠看著她慘白的臉,在一旁打抱不平,
“爸,當年您明明就是被冤枉的,平白坐了那麼多年牢,多虧硯深哥四處托關係替您平反,才終於還了您清白。”
“平反?”沈嬌嬌猛地轉頭看向陸硯深,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你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問過一句,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查清,就憑著他許家父女的一麵之詞,憑著你所謂的‘救命恩情’,就給他平反了?”
這時哪怕陸硯深有一絲猶豫,哪怕隻是一句敷衍的辯解,也能讓她覺得,這段婚姻沒有徹底爛透。
可陸硯深連最後一點耐心也消失殆盡,“沈嬌嬌,你鬧夠了沒有?許叔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得多!”
“他是村裏出了名的老實人,舍命救過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那種事?”
“當年不過是誤會一場,你非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沈嬌嬌聽到這裏,心裏的某個地方,徹底碎了。
她看著陸硯深,這個她曾以為能依靠一輩子的丈夫,此刻卻站在她的仇人身邊,用“誤會”否定她十六歲那年的噩夢,用“誣陷”踐踏了她所有的痛苦與尊嚴!
這種輕飄飄的否定,比許父當年的傷害更殘忍,連她痛苦的資格都要剝奪!
沈嬌嬌忽然笑了,笑自己太過天真。
天真到以為嫁給他,就能逃離過去的陰影。
天真到以為婚姻,就能帶給她救贖。
天真到以為陸硯深,會選擇站在她這一邊。
可事實上,她的隱忍,換不來半分憐惜。
她的期待,不過是一場自我欺騙的笑話!
沈嬌嬌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脆弱和絕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堅定。
她目光緩緩掃過麵前三人,在心中暗暗發誓——
這些她所受過的傷害,她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