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撕拉——”
清脆的布料撕裂聲,在禮堂裏格外刺耳。
沈嬌嬌隻覺下身一涼,低頭就看見紅色裙擺從腰側到大腿根被整條撕開,修長白皙的雙腿在聚光燈下無所遁形。
台下瞬間炸了鍋。
沈嬌嬌的臉燒得滾燙,跌跌撞撞地轉身衝向後台。
許明珠則立刻調整舞姿,順勢頂替了沈嬌嬌主舞的位置。
表演結束後她走回後台,目光掃過狼狽不堪的沈嬌嬌時,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許明珠!”沈嬌嬌快步衝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你為什麼要當眾撕我的衣服?”
許明珠停下腳步,不屑地上下打量著她,“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撕的?沈嬌嬌,我知道你最近頻頻觸犯紀律,擔心自己主舞的地位動搖,但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出風頭吧!”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嬌嬌積壓已久的怒火。
她看著許明珠那張虛偽又猖狂的臉,
想起之前被許父侵犯時她的漠視、事後的大肆造謠,
想起禁書的栽贓,再想起剛才舞台上的羞辱,所有的憤怒瞬間爆發。
她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啪”的一聲,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許明珠的臉上!
而這一幕,正被趕來的陸硯深看到。
許明珠見狀,立刻哭著撲到陸硯深懷裏,指著沈嬌嬌控訴。
“硯深哥,我怕她另辟蹊徑出風頭把演出搞砸,好心幫她頂替了一會兒,誰知她卻說我覬覦主舞的位置,還動手打我。”
陸硯深掃過許明珠紅腫的臉頰,再落在沈嬌嬌身上時,已經滿是失望。
“是她先撕壞我的裙子,我......”
沒等沈嬌嬌說完,他手臂一揚,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力道之大,讓沈嬌嬌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角瞬間溢出血絲。
“沈嬌嬌!”陸硯深語氣冰冷道,“就算軍中傳言紛紛我也一直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但你為了出風頭做出這樣的事,明珠隻是好心幫你救場,你還恩將仇報,立刻給明珠道歉!”
沈嬌嬌趴在地上,半邊臉又麻又疼,嘴角滲出了血絲。
她撐起身子看向陸硯深,“你看看清楚,是她把你妻子的衣服撕開給台下幾百人看,你居然讓我給她道歉?”
陸硯深聞言不由一怔。
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模樣,心底竟竄起一絲莫名的澀意。
他語氣不自覺軟了幾分,“你先起來......”
可沒等他說完,一旁的許明珠突然哭了起來。
“都怪我,我就不該仗著父親的恩情來文工團投奔你,更不該自作主張替嬌嬌跳舞,現在還害你們夫妻鬧成這樣,我明天就走,再也不礙她的眼了......”
許明珠這番故作委屈的話,讓陸硯深原本動搖的心又堅定了下來。
“不是你的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手打人!沈嬌嬌行為輕浮,影響部隊風紀,我會親自向政委反應,沈嬌嬌暫時不適合擔任文工團主舞。”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把刀子,紮進了沈嬌嬌的心裏。
原來,在他眼裏,她對舞蹈的熱愛,全都是為了出風頭。
多年的夫妻情分,竟涼薄得連一句信任、一絲心疼都換不來!
“來人!”
陸硯深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兩個警衛員立刻跑了進來。
“把她帶去禁閉室,好好讓她反省反省!”
沈嬌嬌不敢相信,這個用來處罰嚴重違紀戰士的地方,居然被他用來虐待自己的妻子!
幽黑無光的禁閉室,讓沈嬌嬌陷入了無邊的恐懼當中。
十六歲那年被許父堵在柴房的恐懼,再次清晰地湧上心頭。
同樣的黑暗,同樣的無助,同樣的求助無門。
沈嬌嬌隻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濃稠到化不開的黑,從四麵八方將她裹挾,緊緊纏住了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幽閉恐懼症讓她開始渾身發抖,眼前開始出現幻覺。
柴房裏的黑暗、許父猙獰的臉、還有剛才舞台上那些戲謔的目光。
“別......別過來......”
她看到十六歲的自己,在黑暗裏哭到失聲,卻連一扇能推開的門都找不到。
意識逐漸模糊,她卻本能地將雙手顫抖著放在小腹上,
“寶寶對不起,原來爸爸不愛你,也不愛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