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後不久,商時聿親自買了菜回來,帶著室外的微涼空氣湊近作勢要吻我。
“咱們商太太懷孕了,晚上燉隻雞補一補。”
我躲了過去,在他臉色變化前嗔怪得推了他一把。
“一股生肉的血腥味,先去洗澡。”
他微微一怔,從善如流笑著走向浴室。
出來後又換上圍裙,馬不停蹄給我煮湯。
我們結婚後,商時聿不管工作多忙,總會親自為我下廚。
不是一次兩次,是整整三年。
一個人,真的能把一場戲演夠整整一千多個日夜嗎?
雞湯上桌,色澤澄黃濃香滾燙。
商時聿盛了一碗,寵溺得蹲在我身前,仔細吹涼後舀起一勺遞到我唇邊。
“煮了兩個小時,按慣例把油都撇掉了,你快嘗嘗。”
那一瞬,我的目光瞬間冷凝-澄黃的湯色裏有幾顆玉白的蓮子。
我對蓮子嚴重過敏。
而顧曉西,最喜歡蓮子。
胃裏翻江倒海。
我猛地推開他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仿佛要把心裏那顆又涼又澀的心臟一並吐出來。
“阿彌,沒事吧!還好嗎?”商時聿焦急追問。
“......沒事,”我勉強回答,生理性的淚水隨之落下,“......孕吐而已。”
當一切歸於平靜,我嗤笑得看著手上肋骨做的戒指。
麵無表情得把它扔進馬桶衝了下去。
當初愛得痛徹心扉如何,山盟海誓又如何。
從他為了顧曉西算計我那一刻,我們已經走到盡頭。
晚上商時聿說公司加班,帶走了那盅親手熬的雞湯。
我心知肚明他要去找誰,但不打算阻止。
隻是在夜深人靜,男人關上臥室的所有燈上床時。
摸著他耳後未愈合的痕跡,把自己藏在男人懷裏喟歎一聲。
“還是晚上好,白天的你隻會惹我生氣......”
他渾身一僵,片刻後才試探性得把手放在我小腹輕揉。
“......不都是我嗎?”
“是不是孩子鬧你了,我幫你揉揉?”
我沉默不語。
黑夜中,那雙凝望我的眼神複雜難辨。
往日商肆陽會在我熟睡後立刻起身離開。
但今晚,小腹前那抹暖意持續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