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蘇蘇被折磨了一整夜,再出來時眼神渙散,差點瘋魔。
那些男人走後,她連滾帶爬地衝到江熾麵前,“咚” 地跪下,哭著求饒:
“阿熾,我錯了!我不想當許星眠的替身了,你放過我吧!”
江熾被綁在椅子上,目光死死盯著地上那些被撕碎的、酷似許星眠風格的衣裙,嘴唇不停顫抖,像是在反複呼喊著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鹿幼寧站在門外,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太清楚了,江熾嘴裏念著的,一定是 “眠眠”。
“把林蘇蘇丟出去,別讓她再出現在南城。”
她轉身對保鏢吩咐,“江熾繼續軟禁,看好他,別讓他自殺。”
從那天起,江熾徹底沉寂了。
他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晝夜不分地灌著酒。
傭人向鹿幼寧彙報時,支支吾吾半天,最後隻憋出一句:
“先生...... 看著還活著,可跟死了沒兩樣。”
一件遺物,就能讓他變成這副模樣。
鹿幼寧聽著,隻覺得可笑,更覺得可悲。
可悲這四年來,費盡心思想要捂熱他心的自己,竟連一件舊衣服都比不上。
日子一晃,到了鹿幼寧的生日。
她沒打算大操大辦,隻想在家安安靜靜待一天。
傍晚時,管家笑眯眯地推著餐車進來,上麵放著三層的奶油蛋糕,旁邊還擺著一個精致的絲絨禮盒:
“小姐,這是陸先生讓特助送來的,說是給您的生日禮物。”
鹿幼寧打開盒子一看,裏麵居然是一套珠寶首飾。
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前段時間蘇富比拍賣行以三億高價成交的,英國皇室遺物。
首飾旁壓著一張卡片,遒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
“生日快樂,小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陸宴沉”
傭人圍在一旁,笑著打趣:“陸先生對小姐可真上心!”
“小姐快戴上試試,肯定好看!”
管家也跟著點頭:“陸先生的特助還說,先生親自設計了婚紗和戒指,就等小姐點頭,咱們就能籌備婚禮啦!”
鹿幼寧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陸宴沉那張清冷矜貴的臉。
她指尖摩挲著卡片,彎了彎唇角,輕聲道:“再說吧。”
“婚禮?”
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鹿幼寧抬眼,就看到江熾扶著門框站在那裏。
他瘦得脫了形,臉色青白,眼下是濃重的烏青,一身酒氣隔著幾米都能聞到,像個活死人。
“誰的婚禮?”
他又問了一遍,目光落在禮盒裏的珠寶上,神色驟然變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這麼快就有新歡了?倒是沒想到,居然真有人願意要你這種歹毒的女人。”
鹿幼寧麵色一冷:“江熾,我的事,與你無關。”
江熾沒接話,隻仰頭灌了一口酒後,突然詭異一笑:
“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這麼年輕。”
說完,他拎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轉身離開了。
鹿幼寧蹙起眉頭,心中隱隱不安。
她總覺得,江熾剛才話裏有話。
當天夜裏,鹿幼寧睡得很不安穩。
迷迷糊糊間,她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還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猛地睜開眼,就看到門縫裏有火光閃爍,滾滾濃煙正順著縫隙往房間裏鑽。
著火了!
鹿幼寧心頭一緊,翻身下床就往門口跑。
可剛摸到門把手,一隻冰涼的手突然從身後伸來,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黑暗中,江熾陰鷙的笑聲在耳邊炸開:“鹿幼寧,你以為我這些天在喝酒?我是在儲存高濃度酒精!”
“趁著今晚,全撒在了這屋子裏!”
“你千不該萬不該,動眠眠的遺物!”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掐得鹿幼寧幾乎喘不過氣,“她這輩子,就留下了那條裙子,你卻把它毀了!”
“既然你不讓她安寧,那我們就一起下去,向她道歉!”
就為了一條裙子,他居然要燒死她?
一瞬間,鹿幼寧渾身的血液幾乎凍結,心臟像是被硬生生剜開,疼得她眼前發黑。
“江熾...... 你......夠狠!”
她拚盡全力掙紮,張開五指狠狠抓向江熾的臉,膝蓋也猛地頂向他的下體!
江熾痛得悶哼一聲,掐著她脖子的手下意識鬆了鬆。
“來人啊!救火!救命!”
鹿幼寧抓住這一秒的空隙,嘶吼著往外跑。
可剛跑出兩步,江熾就從後麵追上來,一把將她按倒在地!
江熾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舉起了一把水果刀。
“跑啊!你再跑啊!”
他紅著眼,狀若瘋魔,“今天,我們一起死!誰也別想逃!”
屋子裏的溫度越來越高,濃煙嗆得鹿幼寧眼淚直流。
她看著江熾猙獰的麵孔,感受著脖子上越來越重的力道,意識一點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