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被掛斷,鐘靈被那幾個男人粗暴地拖拽起來,塞進一輛麵包車,帶往一處偏僻的廢棄倉庫。
她被狠狠一間布滿灰塵的昏暗房間。
門在身後“哐當”一聲鎖死,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牆壁,鐘靈蜷縮起身子,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恍惚間,她想起了幾年前在國外。
她和沈知序在街頭遭遇搶劫,二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外國壯漢圍住了他們。
那時,沈知序毫不猶豫地將她護在身後,硬生生為她擋住了所有拳打腳踢。
他嘴角嘔出幾大口鮮血,肋骨都被打斷。
卻依然強撐著,忍著劇痛,背起她,在陌生的街道上拚了命地奔跑,直到確認安全才力竭倒下。
那一刻,她趴在他背上,感動得一塌糊塗,以為找到了可以托付生命的港灣。
那時有多篤定,此刻就有多諷刺。
恐怕,這次不會再有人來救她了。
也好。
鐘靈閉上眼,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解脫的平靜。
她顫抖著從外套內側一個隱秘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藥瓶。
裏麵是父親去世後,她在醫院為自己準備的安眠藥。
“爸爸媽媽,我來找你們了。”
她擰開瓶蓋,沒有猶豫,將一整瓶藥片盡數倒入口中,混合著苦澀的淚水,用力咽下。
意識開始模糊,身體逐漸變得輕盈……
就在她即將徹底沉入黑暗的瞬間,“轟”的一聲巨響。
倉庫那扇厚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麵猛地踹開。
刺目的手電光柱劃破黑暗,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如同失控的猛獸般衝了進來,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與滔天的怒意。
是沈知序。
當他看見鐘靈衣衫不整地蜷縮在角落,臉色慘白如紙,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此刻空洞無神的時候。
他的理智瞬間崩塌。
"靈靈!"
他衝到她麵前,卻看見了她手中滾落的空藥瓶,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蝕骨的恐懼。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堅持住,我帶你回家!"
經過那些瑟瑟發抖的男人時,他眼底翻湧著嗜血的殺意:
"處理幹淨,一個不留。"
鐘家別墅裏,鐘靈被洗了幾次胃,沈知序守了整整一夜。
再次睜開眼,已是天光微亮。
她對上他布滿血絲的雙眸,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醒了?"沈知序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
"為什麼寧願死都不找我?如果我沒有在你手機裏裝定位,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離開我了?"
門口,沈知序的秘書莫蘊端著水走進來,也附和道:
“是啊,鐘小姐也太會惹麻煩了,沈總昨晚可是為你忙了一整夜。”
鐘靈抬眸看向她,對著她輕輕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莫蘊遲疑地看了眼沈知序,見他並未反對,便俯身湊近。
就在她彎腰的瞬間,鐘靈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了她一記耳光。
"啊!"莫蘊捂著臉踉蹌後退,滿臉委屈地看向沈知序。
沈知序皺眉,沒理會她。
"莫蘊,你先出去。"
待房門關上,他轉身看向鐘靈,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看誰不順眼和我說就行,何必親自動手。"
"怎麼,心疼了?"鐘靈冷笑。
"我打過電話求救,是你那位好秘書,親自掛了電話。"
沈知序神色微沉,顯然不信:
"她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會做這種事,你別胡思亂想。"
"嗬。"鐘靈輕笑一聲,聲音幹澀發緊,卻異常清晰。
"是,我沒向你求救。因為我見到你就惡心。"
沈知序看著張牙舞爪的鐘靈,嗤笑一聲,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
"惡心嗎?那就做點開心的事。"
他傾身壓住鐘靈,吻得又急又密,像是帶有懲罰意味,在她身上留下一處處紅痕。
鐘靈不斷掙紮,卻被沈知序攥緊雙手。
他不顧她的拒絕強行闖入,聲音嘶啞地在她耳邊低喃:
“鐘靈,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鐘靈抬起腿,狠狠撞向他的某處,一把推開他,趴在床邊劇烈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