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梨初咬唇站在原地,看著他手中的傷,心底還是忍不住泛起一絲心疼。
隻是這抹剛起的漣漪,很快就被陸淮年焦急的電話鈴聲被打斷。
“接吧。”她平靜的說。
陸淮年卻像是沒有聽見電話鈴聲一般,緊緊將她摟進懷裏。
“梨初,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
他抬眸時,眼尾泛著紅,看見溫梨初額頭還殘留的傷,急得有幾分無措,手想要去撫摸傷口卻又像是害怕弄疼她一般,隻能尷尬地頓在半空中。
“這是之前撞的嗎?”
溫梨初略略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平靜無波,“沒事。”
陸淮年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豎起做發誓狀:“我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溫梨初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陸淮年還準備說什麼,電話鈴聲卻一聲比一聲焦急。
溫梨初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直到他無奈地接通電話。
兩秒不到的時間,陸淮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馬上就過去!”
說完,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旁邊的溫梨初,轉身就焦急地跑走,似乎晚一秒都不行。
看著陸淮年走遠的背影,溫梨初的心徹底跌落穀底。
有一次她不小心扭傷腳,身邊的保鏢隻來得及說一句她出事,陸淮年便匆匆拋下千億合作案隻為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看著她微腫的腳踝,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眼眶泛紅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梨初,再不會有人讓我丟掉所有理智。”
可如今,那個讓他喪失理智的人不再是她,甚至他還會全然忽略在身旁的她。
天氣難得放晴,可天邊的陽光卻刺得她眼睛發疼。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所有手續已經準備妥當,你的新身份已經給你傳輸過去,明天我會在海外接你。”
隻剩最後一天。
攥著手機的手漸漸泛白,過了好半晌,溫梨初這才終於艱澀開口:
“好。”
溫梨初頓在原地,最後看了一眼這棟她和陸淮年相識相知相愛的別墅。毫無留念地轉身朝外走去。
剛走到馬路邊,她突然被套住頭。
“誰!”
話才剛出口,就聽到溫南意熟悉的低笑聲。
“姐姐你猜猜,在姐夫心中,我和你誰更重要?”
一句姐夫讓溫梨初渾身一顫,“放開我!”
“放開你?”
“溫梨初,我恨不得要你的命!”
“明明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明明我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可憑什麼要給我給你讓路!你又憑什麼占據淮年的心!”
溫南意滿是恨意的語氣讓溫梨初心中一顫,她死死咬著牙拚命想要掙開麻袋,卻被一腳重重踹倒在地。
粗糲的頭套被勒緊,呼吸變得稀薄,她再說不出一句話,耳邊驟然傳來溫南意的低語,“我要你眼睜睜看著,淮年是怎麼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
溫梨初拚命掙紮,頭抵在地上不斷撞擊,血水滴落滿地,嘴裏卻隻能嗚嗚出幾個單音節。
在她感覺快要窒息的瞬間,麻袋終於被粗暴扯開,她竭力大口呼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棍擊暈在地上。
再醒來時,溫梨初眼前還是一片黑,渾身的繩索將她牢牢綁在石柱上。
她費力掙紮,不過是讓繩索更深地陷入手腕,不過片刻便摩擦滲出血水。
絕望的瞬間,她聽到了陸淮年的聲音。
“隻要你們放開她,我什麼都答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