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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柔嘉取出一個漆黑的小罐。

揭開蓋子，內裏是幾條蠕動著的蠱蟲，散發著詭異的腥氣。

她捏開趙螢川的嘴，不顧其微弱的反抗，將一條蟲子塞了進去。

緊接著，又拿起細長的銀簪，挑起另外兩條，分別湊近她的鼻孔和耳道。

蠱蟲入體的瞬間，趙螢川猛地睜大了眼睛，喉嚨裏發出不成調的嗬嗬聲。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冰冷粘滑的活物，正沿著她的咽喉、鼻腔、耳道，瘋狂地向內鑽爬。

所過之處，仿佛有無數細密的尖齒在啃咬她的血肉。

更為劇烈的痛苦席卷了她每一寸神經。

她振得鎖鏈嘩啦作響，指甲在牆麵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蕭子墨別開眼，不敢再看。

然而，幾個時辰過去，趙螢川非但沒有好轉，氣息反而更加微弱。

她身體間歇性地劇烈抽搐，眼神渙散，唯有痛苦絲毫未減。

“怎麼會這樣？”蕭子墨終於慌了神，“不行，我得去請太醫！”

“子墨！”趙柔嘉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你看妹妹這情形，恐怕不止是患病那麼簡單......我瞧著，倒像是......染了不幹淨的東西。”

“邪祟？”蕭子墨渾身一僵。

在元都，與邪祟牽扯乃是重罪。

若坐實，趙螢川怕是性命難保。

趙柔嘉見他動搖，趁熱打鐵道：“尋常醫藥已無用，當務之急是請道法高深的法師前來驅邪，否則邪祟侵體，妹妹性命堪憂，更恐禍及他人啊！”

蕭子墨看著眼前氣息奄奄的趙螢川，又想到“邪祟”二字可能帶來的滔天禍事。

最終，他閉了閉眼，啞聲道：

“好......就依你，去請法師吧。”

......

暗室裏彌漫著血腥與焦糊的惡臭。

法師揮動他手中那根浸飽了辣椒水的皮鞭，在空中甩出刺耳的破空聲。

下一刻，便狠狠抽在趙螢川的身上。

“啪！”

伴隨著皮肉撕裂的細微聲響。

趙螢川被鐵鏈高吊著雙臂，身體劇烈地一顫，痛哼從齒縫間擠出。

辣椒水瞬間滲入翻卷的傷口。

她渾身冷汗涔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法師口中念念有詞，揮舞鞭子的動作愈發狂暴。

一鞭，兩鞭，十鞭......

鞭影如雨點般落下。

很快，趙螢川的前胸、後背、手臂乃至雙腿，再無一片完好的肌膚。

舊傷疊著新傷，血肉模糊。

蕭子墨站在不遠處，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切。

當看到又一鞭抽在趙螢川臉上，留下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時，他幾乎要衝口而出“住手”，但趙柔嘉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低語：“子墨，心軟不得，這是為了驅除她體內的邪祟，是為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