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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宋綰辭腦中的弦徹底崩了，寒冰從腳底蔓延至四肢，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打亂了她的計劃，眾人怕是以為她被流寇玷汙後的種！

她指尖發顫，給了王嬸十倍診金：“還請王嬸切勿外傳。”

王嬸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拿錢就走了。

連著好幾日宋綰辭沒讓任何人靠近她的小院。

這個孩子不能被其他人發現，萬一被人做文章，不僅她，桃枝更跑不了，早知道那碗藥是該喝的。

“姑娘，這個節骨眼發生這事可怎麼辦？不如我們離開盛京回邊關吧！”桃枝紅著眼，焦急地來回踱步。

宋綰辭從床底拿出黑匣子遞到她麵前，神色複雜，“這件事我自有主張，這個你好好收著，裏麵是地契房契，這麼多年我全部的錢都在這，等顧清晏大婚之日，你趁亂逃走，走得越遠越好。”

桃枝驚慌失措，後退不肯收：“姑娘你這是要趕我走？我不要！”

“你先拿著聽我說，隻有你離開我才能放心走，記住今後無論聽到關於我的消息都不要信。”

砰！

“宋姑娘這是要去那兒啊？”

淩霜華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破開門，闖了進來。

宋綰辭收斂神色，將黑匣子交給桃枝，許是這些日子積怨太久，她忍不住開口諷刺：“這裏沒外人不必惺惺作態，你這幅樣子很惡心！我不會嫁給顧清晏，你大可放心，亦不會成為你的威脅！”

“你！”

淩霜華不悅地瞪著她，得意的冷嗤：“比起我，克己複禮的宋姑娘更惡心吧！流寇的滋味好受嘛？換個說法，懷上了流寇的孩子感覺如何？”

她慢慢靠近她。

“清晏現在對你很愧疚，你不死，就會變成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裏，我心頭難安！”

話落，淩霜華麵目猙獰，迅速將手中的匕首拿了出來，往宋綰辭胸口刺。

“你做什麼？這裏是顧府！”

宋綰辭一驚，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親自動手，緊忙伸手生生接住鋒利的刀刃。

“走開！”

桃枝憤怒地跑過來推開淩霜華。

突然淩霜華反手抓住宋綰辭，匕首調換方向，刀刃刺穿皮肉，浸出斑駁血跡。

淩霜華應聲倒地，臉色蒼白地捂著胸口。

不巧，顧母和顧清晏剛進門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霜兒！”

顧清晏衝進來狠狠推開宋綰辭，抖著手蹲在地上，他額頭青筋暴起，撕扯著嗓音：“快去叫大夫！”

淩霜華無力地倒在他懷裏，淚眼朦朧：“我本想來關心宋姑娘，沒想到聽到她懷孕的消息，她拿起匕首就要殺我滅口，清晏我好疼啊…”

顧清晏捧著她的臉輕聲安慰：“大夫馬上來了…來人，快送霜兒出去！”

隨後他猩紅著眼睛看向宋綰辭，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將桃枝這惡奴拖下去杖斃！至於宋綰辭關進地牢…”

“什麼！”顧母臉色陰沉，氣的差點暈過去：“宋綰辭懷了流寇的孩子現如今又捅傷霜華，理應處死她！否則整個顧府女眷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外室，偷梁換柱以表小姐的身份客居在此，現如今主母未入府，野種先出，簡直是顧府奇恥大辱！全拖下去杖斃！”

“我懷的是顧清晏的孩子！已一月有餘，我沒被流寇碰過，夫人不信大可驗身，我求你們饒了桃枝…”

宋綰辭淚流滿麵，伸開雙手擋在桃枝麵前，奮力嘶吼。

聞言，顧清晏滿腔的憤怒瞬間褪去，他心尖猛地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肚子，那裏是他的孩子…

顧母怒火中燒，“你們都留不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安然無恙從流寇窩裏逃出來誰信？如果是清晏的孩子，你何故殺人滅口！清晏動手！難不成你要讓整個顧府名譽掃地嘛！”

顧清晏黑眸顫動，半晌，他攥緊發白的手，啞著聲音妥協，“去煮落胎藥來，桃枝拖下去杖斃，這是你屢屢傷害霜兒的代價。”

宋綰辭徹底崩潰，她跪下苦苦哀求：“我會喝下落胎藥，求你饒了桃枝一命，我沒有傷害淩霜華真的沒有！”

侍衛大力將桃枝拖了出去，瞬間門外響起駭人的慘叫聲。

宋綰辭哭的撕心裂肺，她跪在地上拚命磕頭，“顧清晏，桃枝與此事無關，你要殺就殺我，算我求你好不好…”

無論她怎麼做顧清晏都無動於衷。

嬤嬤端來黑漆漆的藥擺在她麵前，她停下磕頭的動作，毫不猶豫將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