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那是騙他的!」我急忙解釋,聲音都有些結巴。
沈淮不置可否,隻是邁開長腿,準備回房。
我條件反射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身上還帶著雨後的濕氣和一股淡淡的,說不清的皂角味,並不難聞。
「幹什麼?小騙子。」他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喜怒。
我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最佳答案。
書裏說,沈淮生性多疑,對所有突如其來的善意都抱有十二萬分的警惕。
如果我說我是真心對他好,他肯定不信。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抬起頭,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是為了我自己。」
他挑了挑眉,似乎來了興趣。
「你現在是沈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地分析,
「沈肖雲鬥不過你,是遲早的事。我可不想跟他一起家破人亡,慘死街頭,所以當然要提前抱緊你的大腿。」
「從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爸媽就把我當成攀附沈家的工具。我的價值,就是討好沈肖雲,成為他的妻子,我受夠這種日子了。」
我說得半真半假,說到最後,眼眶都有些泛紅。
沈淮愣住了。
他大概沒見過哪個京圈公主,能把抱大腿三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這一笑,衝散了他身上不少戾氣,讓他鋒利的眉眼都柔和了許多。
「慘死街頭?」他重複了一遍,語氣複雜,「你想得還挺遠。」
我吸了吸鼻子:「我這叫未雨綢繆。」
他沒再追問,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的被子濕了。」
我一愣,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書裏的內容:
沈肖雲趁沈淮洗澡,故意將一盆冷水潑在他的被子上,讓他在初春的寒夜裏瑟瑟發抖。
「我馬上去給你拿新的!」我立刻反應過來,拿出一床嶄新柔軟的鵝絨被,敲開了沈淮的房門。
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家居服。
接過被子的時候,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我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我縮了一下。
「謝謝。」他低聲說。
「不客氣。」我揉了揉鼻子,「我們現在是盟友了嘛。」
他看著我,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我以為總算能安心了,剛躺下,突然又想起書中的內容:
明天沈肖雲會在學校散播沈淮有暴力傾向、偷東西的謠言,並買通了幾個混混,準備在放學路上堵他,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讓他出事。
我的榮華富貴,我的小命,可全都係在他一個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