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祁牡野已經坐在車裏等我。
他戴著那條運動發帶,頭發精心打理過,看起來精神十足。
司機林叔笑著誇讚:"少爺今天這造型真精神!"
祁牡野得意地揚起下巴,瞥見我來,立刻不自在地想把發帶扯下來。
"其實也沒多喜歡,這麼普通的東西。"
他小聲嘀咕著,眼神卻不住地往我這邊瞟。
我坐進車裏,認真地看著他:
"以後我會給哥哥買更好的。"
他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默默把發帶重新戴好。
看來我的激將法奏效了。
不再多言,我拿出他送的新手機,開始聽英語聽力。
到校後約好放學一起回家,我便背著書包往教室走去。
然而放學後,我去了祁牡野的教室,他同學卻說他一早就離開了。
校門口也不見人影。
電話無人接聽。
不安感逐漸蔓延。
突然,一個可怕的記憶閃現——他的眼睛和腿,不就是今天出事的嗎?
身體比思維更快行動,我拔腿就往後山跑。
邊跑邊報警,又給林叔發了定位。
越靠近後山,沿途學生的議論讓我的心不斷下沉。
"他們玩得真大,居然玩真人對抗。"
"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愛找刺激。"
祁牡野這個蠢貨!
血腥味在喉間彌漫,分不清是累的還是氣的。
哥,一定要等我。
衝到現場時,一支箭正射入祁牡野的肩膀。
射箭的人我認識,是他最好的朋友宋哲。
"宋哲,你他媽混蛋!"
祁牡野的慘叫聲中,我迅速掃視現場。
明顯分成兩派,而宋哲的突然反水讓局勢急轉直下。
他們明明用的都是橡膠頭箭,唯獨宋哲射向祁牡野的是真箭頭。
看著祁牡野肩頭滲出的血色,我明白——沒有援軍。
我衝向綁著祁牡野的木樁,耳邊響起陣陣嗤笑。
"這誰啊?不要命了?"
"小子,現在滾還來得及!"
宋哲冷靜地搭箭瞄準我,祁牡野嘶聲大喊:
"趴下!祁蘅!"
我立刻撲倒在地。
一支橡膠箭擦著臉頰飛過,釘在地上。
哄笑聲四起。
"看啊,像條狗一樣趴著!"
"求我啊,求我或許能放過你哥哥。"
更下流的起哄聲在後山回蕩。
我爬起來,繼續衝向祁牡野,手忙腳亂地解他身上的繩子。
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幾支橡膠箭射在我身上,幸好不致命。
祁牡野又急又氣:"快走!別管我!"
我怎麼可能丟下他?
就在我解到他肩頭的繩結時,一支利箭瞬間穿透了我的手掌。
鮮血濺在祁牡野臉上。
我強忍劇痛,用另一隻手飛快解開剩餘繩索。
"祁蘅!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死死按住受傷的手。
就在這時,宋哲再次拉弓,目標直指祁牡野的眼睛!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因傷痛行動遲緩的祁牡野猛地推開!
"嗖——!"
利箭擦著祁牡野的額角飛過,深深釘入樹幹,箭尾劇烈震顫。
差一點,他的眼睛就完了。
祁牡溪驚出一身冷汗,我也後怕得心跳驟停。
祁牡野又驚又怒,更多的是對我不要命行為的氣急敗壞:
"祁蘅!你他媽的......"
宋哲見一箭落空,臉色陰沉地再次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