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夜我睡得昏沉,次日醒時,人卻在客房。
而遲醉卻抱著狗從婚床起來,一副饜足的模樣,我問了一句,卻被他以昨晚喝醉了,狗自己跑上床為由搪塞掉。
如今想想,他們真是拿我當傻子耍。
次日,我還沒睡清醒,一盆冰水從頭頂澆過。
一睜眼,遲醉憤怒的臉在眼前不斷漲大,還沒等我問出口,人已經被他拖拽著上了車。
腕骨幾乎要被捏碎。
我疼的聲音發顫:「放手!你弄疼我了!」
「活該你疼!薇薇在醫院都嘔血了!都是昨晚你吃葷菜的錯,它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看著他冷厲發怒的臉。
我湊近,問了一句,「怎麼?終於不裝了?」
他躲閃著瞥開眼,手重重甩下。
腕骨磕在車窗棱上發出哢擦的響聲,瞬間滲出了血。
他毫不在意,隻是一味地催促著司機:「快!再快點!」
我剛要反駁,卻被他一把捂住嘴,不讓我說話,我差點被憋死。
直到踏進病房,我才明白,他為什麼火急火燎拖我來到醫院。
「薇薇嘔了不少血,你給它輸點!」
狗躺在床上,歪頭看我,眼裏露出得意的神色:「黃臉婆,你體質特殊,能為我獻血是你的榮幸!」
我看看它,再看看遲醉。
聲音控製不住地發抖:「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明天就要生了,你......你還要我給這狗獻血?」
遲醉的眼神頓時落在我高高鼓起的肚子上,眼神糾結。
突然,狗又嗚嗚叫了起來,唇角邊溢出血:「就幾管血,抽不死她!」
遲醉頓時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一把將我推到護士跟前:「趕緊抽!」
護士錯愕地瞪大眼:「先生,快要臨盆的孕婦不能抽血,何況人和狗也不是同一血型啊!」
話沒說完,就被情急的遲醉一把掐住了脖子。
「讓你抽就抽!廢什麼話!」
這時手機突地叮嚀一聲,我餘光一瞄,是師太發來的消息:
「讓他抽,無礙。」
心緩緩放下,看著護士逐漸繃紫的臉,我出開口:「抽,我同意!」
遲醉立即鬆開手,將最大的針管遞到護士手裏,眼神淩厲:「抽!」
護士感激地看我一眼,小心翼翼抽血。
我對這個男人最後的溫情,隨著血的流失,一寸寸消散殆盡。
「薇薇,等還換魂結束,你就不用再做狗了!」
「寶寶房我給你準備好了,是你喜歡的粉色......」
「遲醉」狗吠聲再次響起,「明天換魂結束後,你真的舍得將她娘兩全部弄死?」
男人沒有立即答話,像是掙紮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我也不想......可為了咱倆的下半生,我隻能對不起她。」
「醉醉......你真好。」
狗狂喜的嗚咽聲將我喚醒。
我擦幹淚,扭過頭看向小護士:「請你務必將我的血,送進那隻狗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