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知夏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將婚前簽訂好的協議找了出來,交給律師,讓他盡快擬定一份協議。
當初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如今已經到期,自然也沒有走下去的必要。
更何況,無論她怎麼努力,他都不會愛上她,那她留著他就更沒有必要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男人還是很好找的。
幾天後,一場商業宴會,阮知夏身著禮服準備下樓,以往都有沈律川陪同,而今既然已經決定離婚,這戲也沒必要再演。
然而,一輛黑色的奔馳卻靜候在門外,見她出現,車窗降下,露出沈律川麵無表情的側臉。
“上車。”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聽不出情緒。
車輛緩慢的行駛在車流裏,阮知夏猜想,估計是她的助理按慣例通知了他,過去為了培養默契、穩固企業形象。
但凡需要帶男伴的場合,隻要沈律川有時間,總會一同出席。
阮知夏目視前方,語氣疏離。
“你其實可以不用來的,反正合約也要到期,找個男伴而已,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況且,當初爺爺葬禮都沒有出現,如今再來演戲又有什麼意義?
沈律川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聲音平穩。
“隻要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關係一天,這是我的責任。”
阮知夏嗤笑出聲,側臉看著他,眼底滿是譏誚。
“沈律川,演到現在,你不累嗎?”
那天在他的辦公室已經撕破了臉,他此刻卻還能若無其事的出現,履行所謂的“丈夫”的職責,不覺得好笑嗎?
沈律川薄唇緊抿,沉默以對。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即便沒開免提,宋晚寧帶著哭腔的嗓音依舊清晰可聞。
“律川哥,患者家屬來了,情緒很激動,我、我有點害怕......你能過來嗎?”
“我會通知保安立刻過去,”沈律川眉頭瞬間鎖緊,
“我現在有事,晚點再說。”
他迅速掛斷電話,但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煩躁與擔憂,已被阮知夏精準捕捉。
“沈醫生若是放心不下,現在就可以走。”
她慵懶地靠回椅背,語氣輕慢,眼神卻一片冰冷,
“畢竟,你的那位『實習生』,永遠比我更需要你。”
沈律川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不用。”
宴會上,沈律川雖在她身側,卻顯得心不在焉,目光屢次瞥向靜默的手機,仿佛在等待什麼。
阮知夏卻全然不在意,與一旁的行業科技新貴相談甚歡,對方風趣又幽默,逗的她笑顏如花。
男人舉杯,目光灼灼。
“那就這麼說定了,下次我做東,阮小姐可一定要賞光。”
阮知夏紅唇一揚,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有您這樣的人士作陪,我哪裏舍得拒絕。”
一道陰影瞬間籠罩了下來,沈律川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側,眼神冰冷。
“該回去了!”
阮知夏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語氣疏離。
“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待會讓別人送我。”
身旁的男人立刻體貼的表示願意護送,沈律川卻恍若未聞,直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讓她蹙眉。
“別人我不放心!”
回程的車裏,
沈律川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接通後,
“你自己找代駕回去,醫院有急事,我先走了。”
說完,便迅速下車,攔了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獨留阮知夏一人,
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種心有所屬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讓自己為他難過?
橫豎他們都要離婚了,拿自己跟那些人比,不是自降 身份嗎?
她阮知夏是誰?京北有名的“富貴花”,什麼時候會輪落到這種地步?
當晚,毫不意外的,沈律川並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