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琬言姐,我都檢查過了,誰知道居然還有標點符號錯誤,客戶要毀約,這可怎麼辦啊?」
「下次不許再犯了,這錯誤你扛不住,把負責人的位置還給齊子墨吧......」
「可是這麼做,齊哥會不會不高興?要不還是我自己承擔吧?不能給琬言姐你找麻煩。」
「不行,你剛來公司不久,要是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那些為項目加班的人一定會罵你的,還是讓齊子墨擔著吧,他是公司的老人,挨幾句罵也沒什麼。」
真相大白的瞬間,全場死寂。
先前那些辱罵過我、對我動手的人,紛紛愧疚地看著我,怒視著周景銘。
還有人把不善的目光投向蘇琬言。
蘇琬言是總裁,大家不敢對她無禮,但是錄音裏顯示的很清楚:周景銘犯錯,蘇琬言是知情的,也是蘇琬言幫他完成的這次栽贓,欺騙的大家。
一個總裁,居然不顧公司利益,堂而皇之的欺騙大家。
大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瞬間被打臉,蘇琬言臉色難看至極,抬眼瞪我。
可麵對一眾員工,她又有些無言。
這時,周景銘站了出來:
「和琬言姐無關,這都是我一人所為。」
蘇琬言感動地看著他,而後蔑視地看了我一眼,低聲嗬斥:
「學學人家小銘,他都知道幫我解圍,不像你這個白眼狼,隻會跟我作對。」
搞笑。
她到底在感動什麼?
本來就是他犯下的錯誤,他認下理所應當,怎麼還像是做了多大的好事似的。
而且,他要是真的不想給你惹麻煩,當初幹脆不犯低級錯誤好不好?犯錯了老老實實承擔,不跑來找你幫忙好不好?
你倆還煽情上了,用不用我給你們配一個bgm啊?
我問:「你記不記得這個錯誤,本來就是他犯的?」
「你還這麼感動?你給我等著,你老了我就去賣你保健品。」
蘇琬言被我氣得直瞪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琬言也不再提道歉的事情,就要帶周景銘走。
我一把攔住他們。
隻顧著罵蘇琬言了,差點把周景銘落下。
我看向周景銘,開口道:
「等等,不是說要磕頭道歉嗎?」
「先前膝蓋都彎下去了,怎麼不跪了?隻是逗大家玩的嗎?」
「還是說,你隻是單純的喜歡紮馬步?」
憤怒地員工們也瞬間找到了宣泄口:
「大家為了這個項目,全力以赴,熬夜加班,付出了那麼多,結果就因為他的幾個錯字毀於一旦。」
「別說是讓他磕個頭,就算是磕死在台上,也不為過!」
「還玩栽贓嫁禍那一套,拿我們當猴耍!」
「對,剛才造型擺了這麼久,不會是沒打算下跪吧?」
眼見周景銘被罵得眼眶發紅,蘇琬言心疼不已:
「夠了,中途解約是客戶自身的問題,和周景銘無關,和所有人都無關,都散了!」
室內沉默了片刻,誰都沒想到,一向公正嚴謹的蘇琬言,會如此偏向、如此明目張膽的袒護一個人。
她生怕我們會糾纏不休,急忙帶著周景銘離開。
其他員工紛紛跟我道歉,我大度擺手表示理解。
我知道,真正該怪的人,是顛倒黑白的蘇琬言。
我們做了七年的夫妻,還共同創辦公司。
她卻為了周景銘,不顧半點夫妻情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留的。
我填了份離職申請單,在員工們神色各異的目光下,敲響了蘇琬言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內。
蘇琬言將離職信撕得粉碎,又生氣又無奈,再次拿出老一套,說什麼對周景銘好都是為了彌補我的話。
她說了一堆,還以為我會被她忽悠住。
我就靜靜的看著她表演,冷笑道:
「我還沒死呢,真要是愧對我,為什麼要去彌補別人?」
蘇琬言一時語塞。
我懶得再去聽她的謊話:
「不用再解釋了......」
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一股暴力推開。
來人是周景銘,他見我在內,有些局促:
「琬言姐,我有急事找你。」
進屋不用敲門,這可是我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蘇琬言和周景銘之間,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蘇琬言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周景銘身上,也無心和我多說,敷衍道:
「今年過年去你家,行了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她邁步離去,以為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隻是在向她索要好處。
她稍微給我一點【恩賜】,我又會感恩戴德的對她唯命是從。
卻不知,公司我不待了,這個婚我也離定了。
我沒有回到工位上,而是給死對頭打去電話:
「不是要創辦公司嗎?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