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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策的嘴一張一合，看著被蕭策護在懷裏的宋凝霜投來的勝利的眼神與挑釁的笑容，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悲憤衝上心頭。

“給凝霜道歉！”蕭策的話是那麼地冷酷。

六年的付出，換來的隻有欺騙和痛苦，所有積壓的絕望和痛苦讓洛清寒止不住地發著抖，她倔強地抬頭，嗓音發抖，視線卻絲毫沒有逃避，“我不！”

“洛清寒，你怎麼就學不乖呢？你我夫妻一體，你傷害凝霜就等於蕭家在打宋家的臉，蕭家與宋家世代交好，你就非要這麼鬧是吧？既然如此，我聽說洛禦史最近在負責各地官員的考察，若是此時被曝出貪汙受賄，你說......”

洛清寒難以置信地抬頭，心痛地幾乎要碎裂，他竟然用洛家來威脅她？

“洛清寒，我倒數三個數，這封信一旦呈上去，你們洛家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就不保證了。”

“.”

“2.”

“1”

......

“對不起！”洛清寒死死地咬著下唇，身體止不住地發著抖，在所有的不甘與痛苦下，她卻隻能選擇向讓她失去七個孩子的“元凶”道歉。

兩人離去後，洛清寒瞬間癱軟在地上，她終於明白，哪怕是她付出了六年，哪怕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將軍正妻，在宋凝霜麵前，都一文不值。

洛清寒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一月，身體好轉那日，她走出了小院子，蕭策一直說軍中事務繁忙，從未來看過她，而就在轉角的偏遠裏，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阿策，我的手已經好了，你每天那麼忙，不用天天請太醫來給我換藥。”

“你這雙手是畫畫的，不能受一點傷。”

門縫裏，洛清寒看著口口聲聲說軍中事務繁忙忙的蕭策，此刻正貼心地給宋凝霜擦著藥，動作是那樣地輕柔，就好像在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阿策，六年前是我不懂事，決定婚姻於我是束縛，才會一心逃往江南追求藝術，但我現在才知道婚姻和繪畫並不衝突，我現在真的後悔了，你休了洛清寒，娶我好不好？”

洛清寒看著蕭策的背影一僵，她知道，他在猶豫。

無邊的苦澀蔓延，可能是被刺痛地多了，此刻洛清寒的心裏竟疼得隻剩下了麻木。

反正就要離開了，也沒有什麼可以留念的。

她回到茶室，推開房門才發現自己原本的茶室被改裝成了畫室。

而就在這時，蕭策和宋凝霜回來了。

“凝霜要開始創作第七幅畫了，你是她的靈感來源，住地近點更能激發她的靈感，茶室的光線最好，就改成畫室了，最近委屈你先將茶室搬到偏殿了。”

宋凝霜也識趣地走了過來，裝模做樣地拉住洛清寒的手，“嫂嫂，你放心，這副畫我一定會帶上你的署名的。”

再次麵對這兩人，洛清寒一點應付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默默地將手從宋凝霜手中抽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隨便。”

宋凝霜頓時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而蕭策也顯然是一愣，他原本以為洛清寒又要鬧好久，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直接就這麼答應了，她答應地那樣輕鬆，反倒是心裏不是滋味。

洛清寒收拾自己的東西來到偏殿，默默收拾著行李，既然決定要走了，她也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

門響了兩聲，蕭策走了進來，許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冷淡，他先開了口，“朝南的房間已經在裝修打掃了，茶室很快就會布置好。”

“嗯。”洛清寒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對了，最近戶部職位空缺，我已經向皇上舉薦了你父親，你父親馬上就能高升了，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

洛清寒的手終是一頓，她終於明白在蕭策的眼裏，這場婚姻從頭到尾不過是等價交換。

她轉頭平靜地看著蕭策，眼神中沒有質問沒有憤怒，“如果當年宋凝霜沒有出逃，你會跟我成婚嗎？”

蕭策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他沒有直接回答，“清寒，做這種假設沒有意義。”

而在蕭策的回答中，洛清寒知道了他的答案。

“將軍不好了，宋姑娘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