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恍惚間,我隻覺得喉嚨被人扼住,無法呼吸。
我猛地睜眼,對上的是賀珩絕望猩紅的雙眸。
他狠狠掐著我的脖子,像一頭發狂的困獸。
“沈念,你做了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睡在床上!”
“說!你對姐姐的屍體做了什麼?快把她交出來!”
“之前那個骨灰盒,你還騙我說是給親戚買的,原來就是你準備拿姐姐的屍體報複我,是嗎?”
我雙目瞪大,痛得不能呼吸,視線越過他。
看到他身後的許若淺拄著拐杖搖搖欲墜,眼底卻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得意。
賀珩手上狠狠用力,看著我的眼神裏升起一股殺意。
“若淺發現你的惡毒行徑想要阻止,你竟然還想殺她滅口,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造成她重傷!”
“沈念,你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徒勞的搖著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阿珩”,許若淺聲音帶著哭腔,柔弱的咳嗽了兩聲,“怪我沒用,沒能護住姐姐的屍體。”
“一定要讓她說出姐姐遺體的下落,不能讓姐姐死後都得不到安寧!”
聞言賀珩眼底最後一絲理智崩斷,徹底瘋狂。
他命保鏢將我綁起來吊在冰冷的湖麵上。
隨著他一聲令下,繩索拉長我整個人沒入零下幾十度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灌入我的口鼻,刺激得我不自覺咳嗽,嗆出一大口血。
一團殷紅在幽藍的湖水中暈染開來。
就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前,我又被猛地拽出水麵。
“說!我姐姐在哪兒!” 賀珩的聲音冷得像浸在冰水裏的玉。
我渾身不受控製的痙攣,意識昏沉,無助的喃喃。
“不知道……不是我……”
我能感受到許若淺貼近我的唇邊,用隻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沈念,你去死吧!”
隨後她的聲音突然變大,扮著無辜的震驚。
“阿珩,沈念說雨柔姐本就該死,她已經把雨柔姐的骨灰拿去喂狗了!”
“沈念!”
賀珩的怒吼響徹空曠的湖麵,聲音裏是刻骨的恨意。
“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他命人將我拖到地下室,把我放在他用來對付商業敵人的電椅上。
他咬碎了牙齒,按下開關。
一瞬間致命的電流貫穿我全身,我尖叫著痙攣,五臟六腑都在疼。
我的眼睛、鼻子、耳朵都流出鮮紅的血,身體不停的抽搐。
賀珩赤紅的雙眸流出了眼淚,一雙大手胡亂替我擦去臉上的血,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他的聲音無助而絕望。
“沈念,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告訴我,我姐姐到底在哪裏!”
我笑著流出血淚,想要告訴他不是我,卻再也沒有力氣張嘴。
眼皮好重,好想睡覺啊!
我好像看到了雨柔姐在遠方向我招手。
“沈念!念念!”
我好像聽到賀珩驚慌失措喚著我的名字。
……
賀珩看著沈念七竅流血不止,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瞳孔逐漸渙散。
一股巨大的慌亂席卷他全身。
他將女人抱起,不顧身後許若淺帶著哭腔的呼喊,瘋狂趕到醫院。
醫生檢查沈念的身體後,遺憾的搖頭。
“病人癌症晚期,本來還可以往後拖一拖——”
“但她剛剛溺水過,肺部嚴重感染,多器官功能衰竭。”
“已經回天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