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怔怔的落在了寧可和裴硯身後。
裴硯自然的鬆開了牽住我的手,連頭都沒回一下。
兩個人討論著動畫片,裴硯衝我笑了笑。
“念念,你快去給可可做小丸子!”
“我們都餓啦!”
我忽然很想轉身離開,可裴硯卻拉著我往廚房帶。
“念念,你做的小丸子最好吃了。”
我看著麵前的食材,二十年來第一次拒絕了裴硯的要求。
“阿硯,我不是寧可的保姆!”
可身邊靜悄悄的,側頭才發現裴硯早就坐回了沙發。
我輕嗤一聲,隻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轉身準備離開,裴硯滿眼疑惑的拉住我。
“念念,你生氣了嗎?”
我一把甩開了裴硯的手,他癟著嘴就要哭。
“念念是壞人!”
“我不喜歡念念了!”
寧可哄著裴硯,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嗔怪。
“你說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啊蘇念。”
我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隻覺得遍體生涼。
照顧裴硯二十年,他的依賴讓我以為我是裴硯最重要的人。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對立麵,可我還是為了裴硯的依賴義無反顧。
可寧可什麼都不用做,隻是出現在裴硯麵前。
就將我所有的自尊潰不成軍。
寧可見我還要走,開口挽留我。
“蘇念,明天我請了國外的專家來給阿硯治病。”
“留下來吧,就當給自己這二十年畫一個句號。”
我停下了邁出去的腿。
寧可說得對,該是時候畫上一個句號了。
裴硯也沒了吃東西的興趣,寧可哄著他上樓睡覺。
這一進房門,寧可再沒有出來過。
我一個人在客廳坐了一整晚。
裴硯怕黑,晚上沒我都睡不了整覺。
這是第一次,裴硯沒在我的陪伴下安睡。
我想,大概以後都不需要了。
第二天一早,醫生剛剛抵達時,寧可也帶著裴硯下了樓。
裴硯顯然還在生氣,嘟著嘴移開了視線不看我。
醫生的助手推進來一個很大的儀器,調試著參數。
寧可和醫生全英文交流著,語速很快。
我隻聽懂了零星幾個詞。
她們討論著電擊還有大腦的損傷。
寧可抬手招呼著裴硯過去,我不自覺的起身也跟著靠了過去。
裴硯乖乖聽寧可的話坐在了儀器上,助手給他的頭上貼上了儀器。
我下意識的問寧可。
“寧可,這是什麼儀器?怎麼治療?”
“醫生說過,阿硯腦部淤血的位置很危險…”
可還不等我說完,醫生卻用生硬的中文打斷我。
“這位小姐,你看過的醫生都是庸醫!”
“我的電擊療法,曾經治愈過很多一樣病例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