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擊療法四個字一出,我就厲聲打斷了醫生的話。
“寧可!電擊療法我研究過,風險很大,患者也很痛苦!”
寧可不耐的擺擺手,根本不想和我多說,徑直對著醫生開口。
“開始吧!”
還不等我反應,助手就打開了電源。
裴硯最開始還輕鬆的笑著應對,助手的參數調高後,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裴硯哭著叫喊,奮力掙紮著。
“不要!不要!”
“好疼!”
可寧可卻仿佛沒有聽見,隻跟醫生交談著。
我一把將寧可推得踉蹌,拽住醫生的衣襟怒吼。
“把機器關掉!現在就關掉!”
“你沒看見阿硯已經受不了了嗎?!”
可寧可卻一巴掌刮在我臉上,滿臉憎惡。
“蘇念!你沒本事就不要阻攔我!”
“阿硯已經被你耽誤二十年了!”
我蹙眉,不理會寧可的叫罵想關掉儀器。
可複雜的操作讓我根本關不了,裴硯的身下發出刺鼻的氣味。
“阿硯!”
我慌忙的叫著裴硯的名字,可他的眼神逐漸放空已然回答不了。
我抬手就想扯掉那些儀器,醫生卻攔住了我。
“小姐!現在的電擊已經開到最大了!”
“你這樣拔掉儀器,隻會電擊到你!”
我動作未停,滿眼都是裴硯痛苦的表情。
剛剛觸碰到儀器,巨大的電流就在我身體裏四處流竄。
疼痛讓我眼前有些模糊,似乎是我分擔了些電擊裴硯的表情平複了一些。
我伸出另外一隻手,捏住了貼在裴硯後腦勺的儀器。
別墅裏彌漫著糊味,裴硯緊閉著雙眼無意識的叫著我的名字。
“念念,阿硯疼!”
下一瞬,我驀然用力將儀器從裴硯頭上扯掉。
巨大的電擊瞬間隻有我一個人在承受。
我疼得倒在地上,不自覺蜷縮成一團顫抖。
恍惚間,醫生撲到儀器上想關掉開關。
裴硯的眼睛再次睜開時,眼裏已經沒有了孩童的稚嫩。
他滿眼詫異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我,下意識的喊我的名字。
“念念…”
二十年來的記憶瘋狂的倒退。
疼痛撕扯著我,大腦仿佛快被撕碎。
裴硯快步朝我走過來時,卻聽見我怯懦的聲音。
“阿硯哥哥,念念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