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驀地,所有人爆發出哄笑聲。
宋依蘭更是笑得眼尾泛淚。
笑夠了,她用看蠢貨的目光直直盯著我,嘲諷道:
“你說誰?陸廠長,你先生?陸廠長家裏什麼背景,就憑你一個力氣工也配?”
“你天天做免費保姆以倒貼樹君?現在還扯大旗扯到廠長身上了?”
重活一世,我還是沒逃過被人人口誅筆伐的命運。
我被宋依蘭推倒在在機械廠前的空地上。
一時間,無數鄙夷、輕蔑,嘲諷的視線針紮一樣落在我身上。
強烈的屈辱讓我臉色發白,渾身更是抖得篩糠一樣。
視線裏出現程樹君的鞋尖。
他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言言,你要是還想跟我好好過日子,別亂說話。”
說完,程樹君大聲開口道:
“薑許言,看在你照顧我媽,在廠裏工作多年的份上,我們也不為難你。”
“這樣,我做主了,離職和掃廁所,你選一個吧。”程樹君直接定死了我的罪名。
離職或者掃廁所,無論我怎麼選擇,都會將我的一生釘在聲名狼藉的恥辱柱上。
永遠洗不幹淨。
而他,永遠是高高在上的程工程師!
我眼眶發紅,目光毫不退讓地看向他。
“你憑什麼處罰我?你連副廠長都不是,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的教訓我?”
程樹君麵上閃過難堪。
他突然冷下了臉,衝過來就想扇我巴掌,但在外人麵前還是忍住了。
黑著臉罵道:
“薑許言,你簡直不知廉恥!”
“一直倒貼我就算了,還未婚先孕生了野種,機械廠的風氣就是被你帶壞了!”
聽著程樹君罵孩子是野種,我不禁想起上輩子孩子跟著我被排擠,餓得麵黃肌瘦,小小年紀就早夭了。
心酸澀得厲害,我強壓下眼淚。
把和陸執年的結婚證砸在她臉上,一字一句說道:
“你看清楚了,我的孩子不是野種!”
程樹君看到我手中的結婚證,冷冷一笑。
他一把奪走結婚證,厲聲嗬斥道:
“薑許言,你竟敢偽造和我的結婚證!”
他翻到持證人那一頁,毫不掩飾地展開在眾人麵前。
聲音譏諷:
“薑許言簡直不要臉麵,居然偽造和我的結婚證!這是要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啊!”
“大家看好了,這個結婚證連鋼印都沒有,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我程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全廠職工麵前,程樹君表演的很賣力,眼裏都是對我的惋惜和同情。
最終,化作深深的歎息:
“許言,我沒想到你為了我,能做到這個程度。”
“這樣吧,看你年輕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當眾承認自己的無恥行徑,主動離職,我可以繼續讓你伺候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