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聆的手微微用力,看著刀尖一點點沒入他的胸膛。
霍司臨臉色有些發白,冷汗順著額頭滴落。
刀尖刺入兩厘米的時候,她猛然將匕首抽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血液噴出,染紅了他們的衣服。
“你以為我不敢?我隻是怕你就這樣死了,分割財產的時候免不了麻煩。”
霍司臨捂住傷口,看著安聆淡然地從他身上下來。
“你消氣了,就該放過思諾了。”
“她又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為什麼非要抓著一個小姑娘不放?”
安聆沒有說話,隻是眉眼間多了幾分倦色。
她很想挖出霍司臨的心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他的一句話,像是一個巴掌一樣打得她臉生疼。
將她過去十八年的付出狠狠碾在腳底下。
好像過去的一同擴張的血雨腥風都落在他和白思諾身上。
那晚安聆留宿在中環的別墅。
第二天一早,安聆收到消息。
有一場宴會在旺角舉行。
她原本想拒絕,但是霍司臨來接人的車已經到門口了。
她隻好上了車。
一進門,就看見霍司臨摟著白思諾站在大廳中央,一副主人家的架勢。
安聆淡淡走進去,站在兩排的小弟全都彎腰鞠躬。
“大嫂。”
白思諾看見安聆,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白小姐,大概是那碗補湯效果不錯,見你氣色紅潤,我就放心了。”
白思諾像是想到什麼,下意識捂住嘴巴。
霍司臨隻是淡淡掃了安聆一眼,鬆開白思諾的手,朝她伸出。
“走吧,大家都在裏麵等著。”
隨後給身後的助理掃了一個眼神,讓人先將白思諾帶走。
他今天帶白思諾過來露麵,無非就是敲打安聆的人。
就算白思諾隻是小三,那也是他的人。
跟她做對,就是跟霍司臨做對。
安聆將手搭在霍司臨手上時,順手接過他遞來的香檳。
兩人順著昏暗的走廊一路走進最裏麵的包廂,一打開門,不少人坐在裏麵。
有之前合作過的幫派首領,有之前一起跟著來中西區的兄弟。
但大部份都是霍司臨的熟人,而安聆熟悉的,後來要麼去了大陸或者東南亞,要麼已經成盒躺在寺廟裏了。
大家紛紛湧上來跟他們敬酒。
安聆酒量不好,原本隻想敷衍過去,但想不到一個喝醉的兄弟笑著開口:
“大嫂,我們難得聚一次,你要是不喝,就不給兄弟們麵子了。”
安聆不好再推脫,隻能微微抿了一口。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
她的身體開始發燙,腦袋暈乎乎的,呼吸變得沉重。
“太太,你沒事吧?”
“大嫂,你怎麼了?”
......
耳邊響起不同男人的聲音,所有人如同餓狼一樣撲上來。
她敏銳的感受到霍司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抽走了。
她的心一顫,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就因為她害死白思諾一個孩子,他就要讓她受盡淩辱,給小三出氣。
她竟然蠢到會相信一個男人說的承諾。
果然,真的出事,她就是他拋下的第一件行李。
霍司臨淡淡地看著男人們一窩蜂將安聆圍住。
隨後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讓人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