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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十一月的寒風刺骨。

溫虞在祠堂跪的筆直。

跪到後半夜,她手機響了起來。

是時以初。

溫虞吸了吸鼻子,知道這是時以初剛回家,發現她不在。

她沒接,時以初就不厭其煩的打。

中間還夾雜了幾條短信。

【虞虞,你去哪裏了?我今天離開是和祁月去做筆錄了,我們剛從警局回來。】

【下個月就要比賽了,一個人別玩太瘋,照顧好自己身體,我還等著你把金牌捧回來。】

【這枚金牌是我們共同的夢想,這些年你為了花滑吃了太多苦,我都看在眼裏,這次你一定能贏。】

溫虞想,她不是為了花滑吃了太多苦。

她隻是為了時以初,或者說是為了時以初的金牌夢,吃了太多苦。

手機被時以初打到沒電,關了機。

溫虞依舊直挺挺的跪著。

後半夜她月經來了,這些年訓練落下額病根,小腹絞著疼。

溫虞咬著唇,滿嘴血腥味兒,冷汗順著鬢角淌下來,風一吹,涼的刺骨。

她疼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想起在時以初身邊時,他記自己經期記得很清楚,會提前給自己吃進口的大劑量止疼藥,叮囑自己就算經期也不能耽誤訓練。

溫虞當時覺得時以初愛自己,不舍得自己吃苦。

現在才看明白,他愛的是自己能給他帶來的榮譽。

溫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頭栽在地上的,隻知道自己醒來,人還在祠堂前跪著,天已經大亮。

她額頭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抹,是半夜摔出來的血。

溫母還是心疼女兒,讓管家去把她帶回屋裏,跟溫父求情,剩下的兩天就免了。

溫虞拒絕了。

這是她眼瞎該付出的代價。

溫虞就這麼跪了整整三天。

最後管家來請她進別墅議事時,溫虞站都站不起來。

她身下全是幹涸的血,小腹疼的心裏發慌。

溫虞強撐著去洗漱,吃了東西,化妝時口紅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色號,就算憔悴也依然明媚張揚。

然後她才在爸媽還有溫鵬程麵前坐下。

溫父直接扔出了一遝文件,“你想知道的真相都在這裏,溫虞,你看男人的眼光很差。”

溫虞還沒來得及看,溫家別墅門口吵鬧了起來。

時以初的聲音。

“我知道溫虞回家了,讓我見她一麵!”

溫父溫母都沒發話,等著溫虞做決定。

按照約定,溫虞跪了三天,已經得到了爸媽的認可。

“讓他進來。”

三天沒見,時以初眼底掛著青黑的眼袋,胡子茬冒的亂七八糟。

但他看見溫虞的那一瞬,眼底的驚喜和愛意飽滿的都要溢出來了。

溫虞隻覺得心寒。

她如今才明白,時以初的眼神不是在看愛人,他隻是在看一件能給他帶來金牌的工具。

他愛的從來就不是她這個人,隻是她的能力。

“溫虞,我找了你三天,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時以初把她摟進懷裏,力氣大的要把她肋骨勒斷,像是抱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溫虞冷漠的掙脫,“正好,我有些有意思的東西,想要和你一起看看。”

她伸手拿起時以初這三年算計她的“罪證”。

時以初看都沒看她手裏的東西一眼,現在也沒把溫虞的話放在心上。

“虞虞,我想求你幫我個忙,等你幫我解決了這個麻煩,我們再看你的東西,好不好?”

溫虞嘴角勾出惡意的弧度,頑劣的笑笑。

“想讓我幫你解決了麻煩,再看我的東西?也行。”

“不過時教練,你也知道,當年為了跟著你學花滑,我和家裏鬧翻,跪了三天他們才同意放我出門。”

“你去我們溫家祠堂跪三天,無論你要我幫你什麼,我都做。”

時以初歎了口氣,“是因為我上了祁月的車,你吃醋?虞虞,我都說了是去警局做筆錄...”

那天不愉快的回憶浮現。

溫虞不耐煩的打斷。

“想解釋?也等你跪完了再解釋,時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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