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知寧低垂下去的頭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容。
她那日的喊叫分明暴露出她能聽到的事實,可路承修卻毫不在乎。
換句話說,他早被喻言舟吸引去了全部精力,又怎麼會在乎她能否聽見。
沒得到回答,路承修不耐煩了:“你還敢耍脾氣,你知道喻醫生傷的有多重了,都三天了,她才勉強能抬起胳膊!”
蘇知寧恍惚,原來她已經昏迷了三日。
路承修第一次被她這麼晾著,眉頭緊緊縮著。
在看到到蘇知寧脖子上嚇人的勒痕,他仿佛被燙到一樣,迅速收回目光。
“身上怎麼這麼多傷?”路承修仿佛自言自語一樣輕聲問道。
蘇知寧麻木的臉上,僵硬的轉了轉瞳孔看到了身上的傷痕。
都是各種各樣掐出來的青紫,她看向角落裏縮著的女瘋子
對上視線,女瘋子那張疤痕縱橫的臉上透出凶狠:“看什麼看,我掐死你!”
原來這三天,她都被丟在這個和瘋女人同房的最差的病房,無人問津。
路承修也意識到了,神情難看。
“你的事情一直是喻醫生安排的,她受了傷難免疏忽......”
說到這裏,他話音一轉:“一個瘋女人,你何必和她計較。”
蘇知寧清淩淩的眼神對上路承修的視線,她突然覺得自己忘了什麼。
好像是路承修不該說出來這種話的證明。
想到這路,她渾身一輕,忘的好。
路承修終於柔了聲線:“好了寧寧,別鬧脾氣了,我們要一起出場晚會的。”
蘇知寧不動,路承修隻是淡淡道:“如果你繼續鬧脾氣,我會讓你和這個瘋女人一直待在一起。”
蘇知寧隻覺得滿心的悲涼叫她無處宣發,她眼裏落出淚,卻麵無表情。
“好,我要離開這裏。”
路承修終於聽到她服軟,強壓下心底的不安揉了揉蘇知寧的頭。
“我們寧寧真乖。”
蘇知寧偏頭躲開了他的手,挺直了脊背朝外麵走去。
她告訴自己:再忍忍,隻要事情調查清楚了,她立馬就走。
就在踏出房門的一瞬間,變故突生,瘋女人突然尖叫著衝過來:
“不能走!不能走!”
“舟舟,別留媽媽一個人在這裏!”
......
直到坐在車上,蘇知寧依舊沒回過來神。
路承修低聲仿佛在吩咐著什麼,蘇知寧朝著車窗外看。
下一秒,一股拉力把她拽了過去。
直到落在路承修懷裏,蘇知寧瞬間僵直了身體。
路承修熟練的把手掌貼在她小腹按揉著,蘇知寧被綁架後坐車總會有強烈的嘔吐反應。
路承修知道後總是會像這樣把她抱緊懷裏,按揉她腹部幫她緩解。
“還好嗎?寧寧。”
眉眼清俊溫和,眼裏擔憂,一如往日。
蘇知寧卻覺得胃裏的嘔吐感更加強烈了。
溫柔的問她還好嗎的路承修和那日冷聲吩咐醫生開最大檔的路承修重合在一起。
她臉色巨變,猛的推開他,恰好汽車停穩,蘇知寧衝下車到路邊劇烈幹嘔。
直到眼眶通紅,嘔出眼淚方才停歇。
“呀,路夫人這是怎麼了?”
蘇知寧為人要強,生怕別人看到自己一絲不好。
她強壓下難受,掛起一抹公式笑,正打算回應這聲詢問。
卻看到讓她遍體生寒的一幕。
喻言舟穿著得體,笑容滿麵的站在路承修身邊。
隻是受傷的肩膀還打著包紮,一個貴婦正緊張的詢問。
而路承修沒有反駁,隻是一臉溫柔的望著身邊的喻言舟。
而貴婦姿態熟絡,仿佛和“路夫人”見過無數次。
蘇知寧下意識的朝路承修走了一步。
那位貴婦也注意到了她,深深地歎口氣
“你們夫妻倆真是不容易,還得帶著這麼一個有幻想症的聾子。”
“聽說她把自己當成路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