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知寧渾身一顫,混沌的腦袋終於開始運作。
原來她每年精心為路承修準備的生日宴都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在外人眼裏的路夫人永遠都是喻言舟,而她隻是個非要黏上來的精神病。
蘇知寧呼吸急促,就在這時,她聽到喻言舟小聲說道:“聽說你撤銷了婚姻關係?”
蘇知寧瞬間呼吸停滯,那份一直沒機會拿出去的離婚協議書仿佛一個巨大的巴掌扇在她臉上。
路承修隨意回道:“一方有嚴重精神問題時,伴侶有權利撤銷婚姻。”
喻言舟勾了勾唇:“你是為了誰?”
路承修反問道:“你覺得我是為了誰。”
蘇知寧僵在原地,看著相攜往前走的兩個人,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她嘴唇囁嚅卻發不出聲音,直到路承修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她又鬧脾氣了,我去哄哄。”
仿佛她蘇知寧隻是路邊的一條狗。
“喻醫生是我叫來的,我隻是怕你在宴會上出現問題,不要生氣好嗎寧寧。”
就在沉默渲染了周圍的時候,喻言舟突然急促的尖叫了一聲。
她被一個麵容俊朗的男子撞了一下,他顯然是愣住了卻還是下意識開口。
“抱歉。”
他話音剛落,路承修走過去狠狠推開他冷聲到:“陸家最近已經高傲到大少爺出門不帶要眼睛了嗎?”
蘇知寧也看過去,一時愣在原地,陸知光正遙遙的和她對望。
當年其實是三家交好,隻不過陸家主方向是軍政,後期更是搬到了偏遠地方。
十二歲的陸知光搬走之前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對著蘇知寧說:“老婆你別忘了我。”
而現在身姿卓越的陸知光看著蘇知寧笑道:“嗨,還記不記得我了?老婆。”
蘇知寧連臉紅都顧不上了,她被陸知光自來熟的厚臉皮弄得愣在了原地。
路承修臉直接黑了,他衝上去死死揪住陸知光的衣領:“你到底要做什麼!寧寧是我的妻子!”
陸知光依舊笑著,眼裏卻沒有溫度,他湊近路承修耳邊低語了幾句。
之隻見路承修臉色突變,猛的推開了他。
陸知光理了理衣衫好笑道:“這位不才是路夫人嗎?”
眼裏一閃而過的嘲諷讓喻言舟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端莊,她柔聲道:“好了阿修,我們先進去吧,我準備了一份驚喜給你呢。”
望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蘇知寧思緒複雜。
從前,她為了讓路承修開心,會忙前忙後準備生日宴的全部。
而現在,她隻是站著原地看著路承修和喻言舟仿佛一對壁人四處交涉。
就在這時,刺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蘇知寧按了接聽。
“大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我現在就發給您!”
蘇知寧一目十行的看著手機裏的消息,越看眼睛越紅。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事實是這樣的!
她突然嚴肅了眼神,邁開步子堅定的朝路承修走去。
她要和他說清楚當年的事,並要和他一刀兩斷。
現場卻突發狀況,正中間的投影屏幕突然打開,昏暗的畫麵裏逐漸出現蘇知寧的身影。
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渾身血液瞬間倒衝進腦裏,叫她無法動彈。
視頻裏的蘇知寧仿佛一個掙紮的野獸被束縛在電擊床上。
她不斷的掙紮尖叫,發出不堪入耳的聲音。
醫生的心理暗示和電擊的折磨使她精神恍惚,拚命求饒。
“對!我是賤人!我不該插足江小姐和路先生!”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豬狗不如!”
蘇知寧臉上血色完全褪去,原來她當時被折磨到還說過這樣的話。
場子瞬間喧嘩起來,數不清的汙言碎語鑽入蘇知寧耳朵裏。
“也不知道路夫人路先生為什麼非得養著這個神經病?”
“也就是路家仁義,蘇家不是為了救他去世了嗎,也是報恩呐!”
報恩?蘇知寧仿佛聽到了最好聽的玩笑,她整個人拚命的顫抖,心臟劇烈跳動。
傳來一陣一陣劇痛,最終她蒼白著臉彎了腰,猛的嘔出一大攤血。
血跡觸目驚心,蘇知寧仿佛失了魂一樣站在原地。
“這個賤人,活該被電擊!”
“我靠,她失禁了,這也太惡心了!”
別說了!別看了!
蘇知寧心裏拚命的呐喊卻做不出任何動作。
突然,現場燈光瞬間熄滅,周遭陷入一片昏暗中。
陸知光沉著臉猛的把身邊的椅子扔了過去,巨大的屏幕瞬間碎裂,視頻戛然而止。
他幹燥溫暖的手掌捂住蘇知寧的耳朵,隔絕了外界聲音。
“寧寧,不聽,我帶你走好不好?”
蘇知寧仿佛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扣住他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她眼眶通紅,恍若泣血:“好,帶我走!”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路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