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語棠頭痛欲裂，還沒完全清醒。

“你居然敢在她的藥裏動手腳，你知不知道若若因為你差了丟了性命！”

說到這程牧野幾乎是吼了出來，看得出來他確實是急了。

季語棠這才大概理清楚事情原委，她皺眉：“不是我做的。”

可程牧野根本不相信，他冷笑：“難道若若會用自己的命陷害你？”

“姐姐，你要編謊話也要編個像樣點的。”

季語棠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曾經說會永遠相信她的少年，終究還是不見了。

她閉上眼，把淚水咽回去：“既然你不信，那就報警吧，我相信警方會給我一個公道。”

季語棠的目光太過坦蕩。

程牧野心頭掠過一絲遲疑。

但想到病床上的林若楠，他還是硬起心腸：“姐姐是季家的大小姐，真要報了警，以季家的權勢，你覺得他們敢動你麼？”

季語棠對上他冰冷的目光，隻覺得悲涼：“那你想怎樣？”

程牧野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我說過，做錯事就該道歉。”

話音剛落，幾個保鏢衝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押往地下室。

像是察覺到程牧野的心思，季語棠突然開始掙紮起來：“程牧野，你放開我，我不要進去，你放開我！”

程牧野對她的哀求置若罔聞。

“我要回醫院照顧若若了，姐姐，你就留在這個地方好好懺悔吧。”

“若若的病什麼時候好，你就什麼時候出來。”

話落，程牧野就離開了。

地下室的門在身後重重關上，黑暗中，季語棠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

他明明知道她最怕黑，卻為了林若楠把她丟在這裏。

這會正是寒冬，她隻穿著單薄睡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高燒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

她終於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愛上一個需要陪他長大的男孩，這個代價，她付不起。

季語棠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失去了意識。

季語棠再次清醒時，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臥室，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成了幹淨的睡衣。

她偏過頭，看見程牧野正守在她床邊。

見她醒來，他立刻湊近：“姐姐，抱歉，那天是我太衝動了。”

季語棠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程牧野卻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姐姐，這次的事情就當扯平了，你害若若差點沒命，我也把你關在地下室...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聽到這話，季語棠隻覺得一陣惡心翻湧而上。

她什麼都沒做，又談什麼扯平呢。

程牧野對她的冷淡視若無睹，轉身從桌上抽出兩份文件：“姐姐，把這份離婚協議簽了吧。”

季語棠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又釋然了。

她原本就計劃出國後讓季家律師來處理離婚事宜。

現在這樣，倒也幹脆。

“這又是你們小年輕的遊戲麼？”

程牧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放心，就是假離婚，若若最近身體不好，她說想和我結婚，我隻是想補償......”

話音未落，季語棠就拿過協議，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回，輪到程牧野愣住了。

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聲音裏帶著不甘：“姐姐，你就這麼不在乎我嗎？”

季語棠隻覺得好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

程牧野心中一緊，這確實是他一直以來的希望，可看著季語棠絲毫不在意他的樣子，他就覺得不舒服。

他委屈的看向她：“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