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季語棠很想說不會有那一天了。

可對上他的目光，季語棠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之後幾天，程牧野和林若楠儼然一對新婚夫妻，如膠似漆。

季語棠視若無睹，充耳不聞。

直到回去那天。

林家因為程牧野的關係，搬進了別墅。見到程牧野時，二老笑得合不攏嘴。

可目光掃到季語棠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些人年紀大了嫁不出去，就別天天纏著別人的老公！”

“真是晦氣。”

季語棠不在意，早在她決定跟著程牧野過來時，就猜到了會遇到什麼事。

她繞過他們走進客廳。

程牧野的眉心蹙起：“伯父伯母，姐姐是我的人，我希望你們不要說她的壞話。”

程牧野的語氣很平，但很認真。

林父林母沒想到自己的女婿會在女兒麵前偏袒別的女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林若楠拽住他的手臂，聲音嬌軟：“牧野，今天是我們回門的日子，你給我點麵子，好不好？”

他頓了頓，終究沒再說什麼。

一頓飯，吃得詭異而沉默。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季語棠正準備離開，林若楠卻從身後叫住了她。

她笑得甜美，眼底卻藏著惡意：“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我結婚，又一起回門，心裏很難受吧？”

季語棠的腳步猛地頓住。

林若楠見她不語，以為戳中了痛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其實我也能理解你，陪著牧野熬了這麼多年，現在人老珠黃嫁不出去，心有不甘也是正常的。”

她突然壓低聲音，眼神陰狠：“不過牧野現在娶的是我，你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季語棠緩緩轉身笑了：“是麼？”

“那你知不知道在海城就連程牧野都不配讓我滾。”

她一步步逼近林若楠：“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原本，季語棠是不屑於和林若楠計較的，畢竟變心的是程牧野。

一段感情而已，她拿得起放得下，可林若楠咄咄逼人的樣子讓她十分煩躁！

林若楠臉色驟變，突然她尖叫一聲向後倒去。

季語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死死拽住手腕，兩人一起從樓梯滾落！

砰——

季語棠毫無防備，從樓梯滾下去後，渾身都是痛的。

她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額角滑落，視線漸漸模糊。

他們的動靜很快就引來程牧野的注意，當他看到季語棠倒在地上時，瞳孔收縮！

程牧野衝過來的瞬間，林若楠立即哭喊著抱住他："語棠姐我錯了！我不該和牧野在一起，你饒了我吧！”

季語棠張了張嘴，卻疼得發不出聲音。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她最後看到的是程牧野看她的目光由擔憂變成了失望。

......

再次醒來，刺鼻的消毒水味傳進季語棠的鼻腔。

她剛想撐起身子，鑽心的疼痛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程牧野立即上前攙扶，眼底帶著關切：“姐姐，你終於醒了，還疼不疼？”

恍惚間，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程牧野依舊是那個會為她徹夜難眠的少年。

可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她還沒忘。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見程牧野開口：“姐姐，若若還在生氣，你去給她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