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姒咬著後槽牙,怒火徹底焚盡了最後一絲理智。
她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喻時卿。
在兩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她抬手幹脆利落地狠狠扇了裴嘉悅一巴掌。
薑姒冷冷地看著捂著臉一臉錯愕的裴嘉悅,字字帶刺:
“當著我的麵勾引我老公,就應該做好被打的準備。
別跟我說你沒這個心思,又當又立,死後是不是要給你立個貞節牌坊?”
喻時卿快步朝她走來,怒斥著她的名字:“薑姒!”
薑姒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喻時卿的臉上。
她盯著他,嘴上還在質問著他:
“怎麼?心疼了?胳膊肘還想往外拐?
年紀輕輕就得了老年癡呆,記不得自己老婆是誰了?現在清醒了麼?”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拽住。
薑姒回頭對上喻時卿一張盛怒的臉,他眼底翻湧著壓抑的怒火:
“薑姒!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短短的四個字讓薑姒喉嚨一緊。
她幾次想開口反駁,卻發現根本說不出話。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情緒。
然後用力地甩開喻時卿的手,維持著最後的驕傲:
“不是現在,是一直都不可理喻。你是第一天知道麼?”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她頓了頓,才擲地有聲地說道:“受不了,你就趁早離婚!”
“離婚”兩個字一出口,喻時卿的眉頭擰得更深。
薑姒坐上駕駛座,發動了那輛她開來的賓利。
透過前擋風玻璃,她看著那個站在原地連一句挽留都沒有的男人。
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無論她闖了多大的禍,不管是搞砸了一個上億的項目,還是得罪了哪一方權貴。他總是會笑著替她收拾爛攤子,為她撐腰。
他們每天早上會相互報備行程,幾個小時不見麵就會心急。
十分鐘不回消息電話就會追過來。
可現在他隻是沉默地站在那裏,像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冷眼旁觀她的歇斯底裏。
一切都變了。
薑姒不再猶豫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把喻時卿甩到身後。
離開後她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開啟了這場心照不宣的冷戰。
一連好幾天喻時卿沒有聯係過她,她也沒有去找喻時卿。
閑下來的時候薑姒就去咖啡館裏,看看書驅散心頭的陰霾。
直到某天下午,就在她抬頭的間隙,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喻時卿正和裴嘉悅並肩走上二樓的旋轉樓梯。
原來喻時卿不聯係她是在忙著和他的心上人約會。
樓梯上的兩人顯然也看見了她。
喻時卿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不鹹不淡地開口解釋了一句:
“隻是有個項目要討論。”
薑姒假裝沒聽見直接低下頭,視線重新落回書上。
指尖卻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喻時卿原本想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
最終還是和裴嘉悅一起上了二樓。
沒過一會兒,一股混合著咖啡味的熱流就從薑姒頭頂澆下。
瞬間浸濕了她的頭發和外套。
薑姒狼狽地抬起頭,正對上裴嘉悅站在二樓欄杆邊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我裴嘉悅,有仇必報。
這一杯,就當是還你上次那個巴掌了。”
說完裴嘉悅把手中的咖啡杯隨手一拋。
下一秒杯子就砸中薑姒的額角,尖銳的刺痛傳來,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裴嘉悅滿意地拍下自己的傑作,得意地轉身離開。
薑姒直接把手中書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衝上了二樓。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喻時卿。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喻時卿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下一秒他就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不動聲色地掩飾了過去。
薑姒大步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咖啡杯打翻在地。
她指著自己額角的傷口,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眼睛下麵長兩蛋,隻會眨眼不會看?
沒看見你老婆被你的合作對象搞成什麼樣子,你就沒什麼表示?”
當然會有表示。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敢這麼對她,這筆生意早就不用談了。
對方甚至以後都會混不下去。
可偏偏那個人是裴嘉悅。
果然喻時卿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
他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況且她說的也沒錯,是你先動的手。”
薑姒聽著喻時卿的話,怒極反笑。
轉頭看到裴嘉悅一臉得意地對著她笑。
薑姒快步走到裴嘉月身後,一把掐住她的後脖頸。
將她整張臉狠狠地按進了桌麵上黑森林蛋糕裏。
裴嘉悅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奶油和巧克力醬糊了她滿臉。
薑姒卻不鬆手,而是彎腰伏在裴嘉悅的耳邊,低聲咬牙切齒地說道:
“裴嘉悅你忘了麼?我薑姒也是有仇必報!
而且喜歡當場就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