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句“惡心”讓喻時卿釘在原地。
薑姒沒再看他臉上是何表情,決絕地轉身離開。
她回到家中拖出巨大的行李箱,她一刻也不想再和喻時卿待下去。
薑姒發瘋似的開始收拾東西。
可打開衣帽間,滿滿當當的愛馬仕香奈兒,幾乎都是喻時卿送的;
拉開首飾盒,數不清的珠寶首飾,每一件都刻著他們愛情的印記。
薑姒隨手拿起一條項鏈,就是喻時卿親手為她設計的,吊墜還是她名字的縮寫。
這些東西她曾經視若珍寶。
可現在這些所謂的愛,都成了最尖銳的諷刺。
心口的酸脹感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將薑姒整個人吞噬。
她看著行李箱裏這些與喻時卿有關的一切,生氣的情緒中夾帶著一絲委屈。
她不要了。
她不要再被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輕易左右情緒。
不要這個裴嘉悅曾經登堂入室的別墅,不要這些虛偽的愛情見證。
更不要喻時卿這個人!
胸腔中一股毀滅的欲望瘋狂滋生。
薑姒從抽屜中找到那個喻時卿常用的複古金屬打火機。
“哢嚓”一聲,幽藍的火苗躥起。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燃燒的打火機扔向了厚重的絲絨窗簾。
火勢瞬間蔓延,開始吞噬這房間裏的一切。
看著這熊熊燃燒的大火,薑姒感到一種病態的快意。
突然一聲巨響,臥室門被猛地撞開。
喻時卿從外麵衝了進來,臉上帶著少有的驚慌,厲聲喝道:
“薑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薑姒緩緩回過頭,濃煙熏得她眼角泛紅。
她昂著頭一聲不吭地看著喻時卿。
落在喻時卿眼中高傲又脆弱。
他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帶著誘哄:“阿姒,別鬧了好不好?我們先出去。”
喻時卿快步上前,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抱著她衝出了火場。
直到確定兩個人安全後,喻時卿才鬆了口氣。
他看著懷中麵無表情的女人,開口第一句就是質問:“為什麼?”
薑姒目光空洞地看著他,語氣淡漠:“我做事需要理由麼?”
喻時卿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最終隻是歎了口氣,抬手想擦她臉上的灰:
“燒了就燒了,你人沒事就好。
走吧,我帶你去另一棟別墅。”
薑姒沒再搭理他,徑直走向他開來的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喻時卿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近乎縱容的苦笑。
車子開進一處高檔的住宅區,薑姒看著窗外的綠化,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直到車子在一棟精致的獨棟別墅前停下。
她走下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對麵那棟房子的大門時,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對麵那棟別墅,她認得。
那是裴嘉悅的家。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薑姒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麵別墅的門就打開了。
裴嘉悅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扭著腰肢走了出來。
上下打量著有些狼狽的薑姒,臉上露出誇張的驚訝和嘲諷:
“嘖嘖嘖,我們薑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要不是和喻時卿站在一起,我還以為又是哪個要飯的溜進我們小區。”
說完裴嘉悅就捂著嘴捧腹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又刺耳。
薑姒聽著她的挖苦,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她走上前一步正要動手,喻時卿卻先她一步。
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擋在了她身前,對著裴嘉悅沉聲說道:
“你的言語冒犯到我的太太了,請你向她道歉。”
喻時卿的語氣聽似嚴肅,臉上卻沒有半分威壓。
裴嘉悅果然不怕,她挑釁地伸出指尖,曖昧地劃過喻時卿的胸膛:
“如果我說不呢?喻時卿,你會拿我怎麼辦?”
說著裴嘉悅伸手拽住了喻時卿的領帶,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姿態親昵得旁若無人。
薑姒清楚地看見,喻時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然後她聽見他用一種壓抑又緩慢的語調說道:
“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算什麼?
警告?威脅?
說出來的狠話,配上他那深邃的眼神和兩人之間近在咫尺的距離,聽起來更像是一場心照不宣的調情!
居然還是當著她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