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朔川根本不信,嗤笑一聲:
“路嵐,你果然謊話連篇。你偷偷吃了三年避孕藥,能懷什麼孕?之前三年是我瞎了眼,才會把你當寶貝!”
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扯開了路嵐的睡衣。
血腥味撲麵而來。
路嵐小腹刺痛,加上三天沒吃沒喝,還有尾椎骨的傷,虛弱得連哭都哭不出聲。
就在這時,程曉鹿推開門走進來,聲音帶著雀躍:
“朔川,京大同意我加入罕見病研究所了!”
“就是針對你們傅家遺傳病的那個研發項目!我今晚還要接受采訪,你幫我挑下衣服好不好?”
傅朔川看到路嵐身下的血跡,終於慌了神。
他指著那片血跡,聲音發顫:“小鹿,快叫救護車!”
程曉鹿看了一眼,撇嘴翻了個白眼:“不就是大姨媽來了嗎?叫什麼救護車?讓她自己起來收拾收拾不就行了?”
“我看她,就是裝可憐,想讓你心軟!”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種出血量根本不是普通的生理期。
可傅朔川猶豫了一下,竟然真的聽信了程曉鹿的話,轉身跟她一起出門,扔下一句冷漠的話:
“別裝死了,起來把自己收拾幹淨。”
門被關上的瞬間,路嵐感受著身體裏最後一點溫度慢慢流逝。
她望著天花板,眼前漸漸發黑,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路嵐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身上換了幹淨的衣服,額角的傷口也被處理過了。
她剛想下床,就看到傅朔川端著一碗粥走進來:
“醒了?醫生說你氣血虛,我特意給你熬了粥,趁熱喝。”
路嵐沒接,隻冷冷地看著他:“我手機呢?”
傅朔川的眼神閃了閃,把粥放在床頭櫃上,伸手想去碰她的頭發,卻被她偏頭躲開。
“先喝粥,身體要緊。手機的事,等你好點再說。”
路嵐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裏的冷淡,讓傅朔川莫名有些發慌。
他幹咳了兩聲,自顧自往下說:
“我剛才跟小鹿去了京大罕見病研究院,那邊說針對我們傅家遺傳病的新藥,就差最後一批數據就能收尾了。”
“以後我按時吃藥,壽命就能跟正常人一樣。”
“嵐嵐,” 他往前湊了湊,“這下你能放心了吧?等藥一出來,我們就生個孩子,好不好?”
語氣裏摻了點不屑:
“我本來想當麵謝謝研究院的院長,結果她手下人說院長不在。也不知道擺什麼架子,連頓感謝的飯都不肯應。”
路嵐看著他,腦海裏閃過無數個過往的夜晚。
這些年,她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從實驗室回來,傅朔川總坐在餐桌前等她。
那些日子,她從沒在他麵前提過 “院長” 的身份,連熬了三個通宵調試試劑的辛苦,都隻輕描淡寫說成 “在實驗室忙了會兒”。
原來她三年隱姓埋名的付出,在他眼裏,不過是某個 “擺架子” 的陌生人的功勞。
她喉間發澀,卻隻重複了那句話,聲音比剛才更冷:
“我手機呢?”
傅朔川喉結滾了滾,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嶄新的手機。
“舊手機大概是壞了,我給你換了個新的。”
他把手機遞過去,語氣帶著討好,“手機卡已經辦好,你之前玩的那幾款養成遊戲,我也讓助理提前下載好了。”
路嵐看著那部手機,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
她接過手機,沒看傅朔川一眼,徑直走向露台,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110 嗎?我要報警。”
“我有一份價值十幾個億的新藥研發數據,被程曉鹿非法侵占了。我現在需要立案,並且申請證據保全。”
剛掛斷電話,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下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像過去三年裏無數個擁抱那樣。
“嵐嵐,” 傅朔川的下巴抵在她發頂,“我知道小鹿的出現讓你不痛快。”
“她那麼優秀,那麼耀眼,你心裏有點嫉妒,也是正常的。”
“但你是傅太太。”
他話鋒微轉,語氣添了點嚴肅,“言行舉止要注意分寸。這幾天的事就當一場噩夢,忘了好不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路嵐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已沒了波瀾。
她輕聲應道:“好。”
等離開這裏,她會把這裏的一切,包括傅朔川,都忘得一幹二淨。
傅朔川明顯鬆了口氣,鬆開手拍了拍她的肩:“去換身衣服吧,我讓人把新到的首飾送來了。”
“今晚是小鹿的慶功酒會,會有不少記者,別給我丟臉。”
路嵐走進衣帽間,沒有碰那些包裝精美的新首飾,也沒動傅朔川特意讓人準備的禮服。
她從衣櫃深處翻出一條極簡的黑色吊帶裙,又拿了一條細巧的素銀項鏈。
那是她嫁給傅朔川之前,用自己第一筆科研獎金買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走出臥室時,傅朔川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變得晦澀難辨,連聲音都比剛才喑啞了幾分:
“嵐嵐,怎麼不戴新首飾?”
“太張揚了。”
路嵐淡淡開口,目光掠過他,“今晚不是程曉鹿的慶功酒會嗎?搶了主角的風頭,不好。”
傅朔川沒聽出她話裏的諷刺,隻在心裏暗自認同:
小鹿說得沒錯,女人就是不能太寵,寵著寵著就失了分寸。這次讓路嵐受點苦頭,果然乖順多了。
慶功酒會設在城中最豪華的酒店宴會廳,不少業界大佬一進門就認出了路嵐。
那個當年在京大醫學院橫空出世的天才少女,醫藥世家路家百年難遇的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