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哥,這樣不好吧,到時嫂子又要同你大哭大鬧,別人不心疼你,我可真心疼你,娶了這麼個嬌滴滴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又不是他爹他娘,凡事必須事事順著她,到時我便說,軍中急報,趕不回來。”
江暮歌得意洋洋地笑聲在小巷回蕩,從內院走出來的沈靜姝停在宋府大門前。
望著那兩道相扶相持的身影,耳邊還回響著江暮歌地話:“宋哥確實該給嫂子好好立個威,省得往後嫁了人,不知自己跟誰姓。”
沈靜姝的兄長聽到這話,臉色鐵青:“他在背地裏就是這麼對待妹妹的?”
二哥挽起袖子說:“我去教訓宋蜚川。”
沈靜姝收回視線,攔住了兩位兄長:“我與硯之大婚在即,又何必讓他再觸我黴頭,晦氣。”
兩位兄長聽了沈靜姝的話,才暫時放下心中的怒意。
這時,三哥從衣襟裏拿出一枚玉簪子,還有一封信,遞給沈靜姝。
“妹妹,這是硯之兄派人快馬加鞭送回給你的禮物,若他今夜無法順利趕回,便讓我把禮物和信轉交給你。”
沈靜姝接過玉簪和信。
先是看了看玉簪。
她知道這枚簪子。
是他苦苦尋到的紫玉石,然後親手雕刻。
前世一直藏在他的暗閣內,直到他身受重傷,死前才把簪子交給她。
但是他臨死前,也未能將心意告訴她。
隻是與她說:“為母雕刻,隻是母親已逝,這簪子便給你吧,將來若遇困事,可將紫簪典當換錢。”
看到紫簪,沈靜姝感觸頗深,內心止不住的輕顫。
宋硯之的愛太拿得出手,可惜......
她前世一直看不明白真正的君子,而他亦難以對她的愛啟齒。
錯過了一世。
兄長讓她打開信。
沈靜姝也當場打開。
漂亮的一行楷體落入沈靜姝的眼眸。
他在信上寫:【靜姝,見信時我未歸,成親時我必守時接親,到時親自給夫人賠禮道歉,等我。】
三位兄長偷偷湊近,一番打趣。
沈靜姝紅著臉,轉身上了馬車。
那封信和簪子,被她緊緊攥在手中,仿佛還殘存著宋硯之的餘溫。
第二日一早,在沈靜姝忙於清點自己的嫁妝時,江暮歌突然闖入她的閨房。
“撲通”跪在她麵前,狠狠扇自己的耳光。
屋內下人都不解。
可這場麵,沈靜姝哪怕兩世化成灰都記的清清楚楚。
這是她前世快要嫁給宋蜚川時,江暮歌一副犯了大過的樣子,跪在她麵前,自責道:
“嫂子,我對不起你,昨夜我跟宋哥喝醉了,然後就做了出格的事。”
“我跟宋哥睡了。”
“睡了”二字吐出時,沈靜姝清楚的記得,前世的自己如同遭遇了五雷轟頂。
她難以接受,而他......宋蜚川,卻絲毫沒有悔歉之意,對她說:
“事已至此,無法改變,這場婚禮我得先娶暮歌。”
她衝他大鬧,甚至以死相逼。
宋蜚川便扶著江暮歌放下狠話:“你若不願,大可退親,暮歌我娶定了。”
他冷冰冰地話把前世的沈靜姝嚇壞了。
世人皆知,她愛他如命,她不肯退親。
宋府也站在她這邊,不允江暮歌過門,雙方僵持著。
最後江暮歌站出來說:“江家就隻有我一根獨苗,我要是嫁給了宋哥,江家香火豈不是要斷了。”
“嫂子,我正好要找人延續江家香火,既然我跟宋哥睡了,那就讓宋哥給我江家留個種。”
“嫂子放心,我江暮歌隻稀罕孩子,不會跟你搶宋哥,我讓宋哥照常同你拜堂成親。”
一場荒誕的三角關係,便因江暮歌幾句話,害她苦等了一世。
這一次,再次發生同樣的事。
沈靜姝聽完江暮歌的話後,緩緩走向跪在她麵前的江暮歌,一巴掌狠狠甩下。
這一世......
去她的江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