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軍營出來,沈靜姝直接回了沈家,跪在父母兄長麵前,紅著雙眼磕頭。
前世親人早已看出宋蜚川與江暮歌不對勁,勸她離開。
她執迷不悟,導致家破人亡,親人慘死。
死前江暮歌才告訴她:“我都沒兄長母親,你憑什麼父母雙全,還有哥哥。”
“我把他們都弄死,留一個爹給你,可別太感謝我哦。”
三位兄長被誣陷貪贓,雙雙問斬。
江暮歌轉頭對母親說:“你連你兒子都護不住,我要是你,就一根繩子吊死嘍。”
母親深受打擊,轉頭上吊自盡。
父親雖還活著,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她從世家貴女,變成罪臣之女。
得知家敗真相,她死前告訴宋蜚川,是江暮歌害死她全家。
要他把江暮歌繩之於法,卻隻得了宋蜚川一句淡淡地回應。
“我已讓暮歌去你親人墳前磕頭懺悔,你安心去吧。”
她死不瞑目。
再見親人,沈靜姝內心激動:“爹爹,娘親,和宋家的聯姻我選擇宋蜚川的兄長——宋硯之。”
沈父沈母十分驚訝。
沈父說:“是不是宋蜚川又欺負你?”
豈止欺負。
她沈靜姝對宋蜚川掏心掏肺,而他......
卻是真的對沈家人又掏心又掏肺。
沈母道:“宋家大郎是朝廷重臣,這三個月替陛下在佛寺為國祈福,憂國憂民,確實比宋二公子穩重體麵。”
“隻是換新郎可不是小事,宋家大郎未必同意,一旦他點頭,你可就沒回頭路,女兒,你可要想清楚。”
沈靜姝知父母擔憂什麼,想起前世家道中落,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照顧瘋瘋癲癲的父親的那縷光。
她不再猶豫:“女兒想的很清楚,絕不會回頭。”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和宋蜚川也沒有回頭路。
翌日,宋蜚川遞了一個帖子,邀她賞湖。
沈靜姝看著眼前越走越遠的馬車,正是沈父沈母前往宋府商議聯姻換人之事。
她看了眼帖子,也上了馬車,準備跟宋蜚川說清楚換新郎的事。
到了湖畔,沈靜姝看到宋蜚川背手而立,快步上前。
剛要呼喚,麵前的男人就轉身,她看到的是江暮歌。
江暮歌穿著宋蜚川的衣服,衝著她笑嘻嘻。
沈靜姝猛地頓住腳步,卻被江暮歌拽住胳膊,往湖裏一推。
透心涼的湖水讓沈靜姝喘不過氣來,卻聽到了江暮歌的哄笑聲。
“宋哥,快看,你未婚妻真的比我們軍營裏的軍犬還聽話。”
“我仿你字跡,扮成你的樣子,她果然來見我了,她真的好愛你喲。”
沈靜姝身子在打寒顫,從未有過的寒意侵蝕著她的身體。
那是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寒氣。
她來不及為江暮歌所作所為而憤怒,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看向剛從樹蔭下走出來的宋蜚川。
撲騰著呼救:“蜚川,救我......”
宋蜚川果然上前,卻被江暮歌阻止:“宋哥,你別擔心,我這是在鍛煉嫂子。”
“嫂子身體太虛,就是缺乏鍛煉,讓她在河裏洗個冷水澡,強身健體,保證成親後,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沈靜姝瞪大雙眼看著宋蜚川慢慢撤回的雙腳,在絕望中沉入水裏。
不知多久才被撈起,睜開雙眼時,江暮歌正用拳頭捶打她的胸口。
她一把推開,咳出肺裏的水,也咳出了一口血。
宋蜚川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沈靜姝甩開,反手一巴掌拍過去,聲音顫抖地說:“宋蜚川,我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