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日子,我活成了一個被供起來的瓷娃娃。
蔣川停掉了手上所有的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我。
喂飯,擦身,按摩,事無巨具細。
他請了國內最頂尖的專家團隊為我重新會診,每一個用藥都謹慎到毫克。
我的身體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起來。
可我的心,卻一天天沉下去。
「係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在腦中問。
係統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有。但難度會升級。」
「新任務:在男主『主觀意願』下,死於其醫療行為。即,他必須是明知有風險,依然選擇犧牲你。」
我簡直想笑。
讓一個現在愧疚得恨不得把心掏給我的男人,主動選擇犧牲我?
這比登天還難。
這天下午,蔣川的導師,也是林珂的父親,陳院士來看我。
他歎了口氣:「小蔣這陣子魔怔了,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見。」
「林喬啊,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小珂那孩子......她也知道錯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幾天不吃不喝,說要給你賠罪。」
我垂下眼,沒說話。
又是這套。
陳院士見我不為所動,又說:「小蔣是為了你,才跟林珂鬧翻的。可他們倆馬上要代表我們醫院去參加國際青年外科醫生大賽,這麼僵著,會影響比賽狀態的。」
「這是為國爭光的大事,林喬,你一向是最懂事的,勸勸小蔣吧。」
為國爭光。
多大一頂帽子。
我扯了扯嘴角:「陳院士,我隻是個病人。」
言下之意,我管不了。
陳院士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走後沒多久,蔣川推門進來。
他手裏拿著一份文件,眼底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狂熱。
「喬喬,你看,這是美國最新的基因療法,針對你這種罕見病的,雖然還在臨床試驗階段,但成功率很高!」
「我已經聯係了那邊的團隊,隻要你點頭,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
我看著他眼中的光,心裏一動。
臨床試驗,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這或許是我的新機會。
我還沒開口,病房的門又被敲響。
林珂站在門口,眼睛又紅又腫,手裏捧著一個保溫桶。
「師兄......我給師姐燉了湯,我想跟她道個歉。」
蔣川的眉頭瞬間皺起,想趕人。
我卻先開了口:「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