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時,玄關處還放著我昨天剛買的芭蕾舞鞋。
上輩子,我把這雙鞋藏在了衣櫃最深處,直到後來搬家時才發現,鞋尖早已落滿灰塵,就像我被擱置的夢想。
這一次,我小心翼翼地把鞋拿出來用軟布輕輕擦拭著。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鞋麵上,白色的緞麵泛著溫柔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未完成的心願。
“思雅,你在家啊?”門被推開,陳景明的母親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兜水果,“景明確診的事你也別太擔心,醫生說隻要找到合適的腎源手術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我放下手中的芭蕾舞鞋,平靜地看著她:“媽,我知道。”
陳母歎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思雅啊,你和景明結婚這麼多年,感情一直很好。現在景明出了這事,你可得多擔待點。你看......”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上輩子,就是陳母這樣軟磨硬泡,再加上陳景明的苦苦哀求,我才最終答應去做配型。
可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媽,我不會去做配型的。”
陳母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思雅,你說什麼?景明可是你老公啊,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正因為他是我老公,我才更要為自己考慮。”我轉過身,眼神堅定,“媽,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我要重新拾起我的舞蹈夢,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至於景明的腎源,你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比如等待腎移植捐贈,或者看看其他親屬有沒有合適的配型。”
陳母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媽,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我已經決定了,明天我就去報名舞蹈培訓班,重新開始學習舞蹈。”
看著我決絕的眼神,陳母知道我這次是認真的,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提著水果離開了。
送走陳母後,我重新拿起芭蕾舞鞋走到鏡子前。
看著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做了一個簡單的芭蕾舞姿勢。
雖然多年未練動作有些生疏,但當腳尖觸碰到地麵的那一刻,我仿佛又找回了曾經那個熱愛舞蹈、充滿活力的自己。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阻礙我追求夢想的腳步。
陳景明的病,林薇薇的存在,都將不再是我人生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