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癌症複發,立遺囑將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他的小青梅。
“思雅,她和你不一樣。你是個家庭主婦,吃夠了苦,但她是個藝術家,需要有錢才能優雅的生活下去。”
“當年要不是你利用我父母逼我娶你,我是不會放棄她的。”
“你不擇手段,毀了我們的幸福。”
“如果能重選,我寧願去死也不會和你將就!”
我失望的看向他。
他句句職責,卻絕口不提我為了救他一命需要終身服藥,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熱愛的舞蹈事業。
我看著眼前剛打印出來的遺囑,冷哼一聲:“好。”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老公確診尿毒症那天,他的小青梅正趴在他的病床上啜泣。
我當作沒來過,轉身離開。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為他配型。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發疼,我站在腎內科病房門口,指尖還殘留著打印機墨水的涼意。
剛剛在律師事務所,陳景明簽下遺囑時的眼神像淬了冰,每一個字都紮得我心口發緊:“思雅,她和你不一樣。你是個家庭主婦,吃夠了苦,但她是個藝術家,需要有錢才能優雅的生活下去。”
“當年要不是你利用我父母逼我娶你,我是不會放棄她的。”
“你不擇手段,毀了我們的幸福。”
“如果能重選,我寧願去死也不會和你將就!”
我攥著那份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遺囑,忽然想起十年前躺在手術台上的場景。醫生說陳景明的尿毒症必須盡快換腎,而我的配型恰好完美契合。術前談話時,醫生反複強調術後需終身服用抗排異藥物,可能會引發骨質疏鬆、內分泌紊亂,甚至影響生育功能。
那時陳景明握著我的手哭著說:“思雅,等我好了,一定陪你去實現舞蹈夢”,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句承諾最後會變成他口中“不擇手段”的罪證。
為了給他捐腎,我放棄了已經收到錄取通知的芭蕾舞團,放棄了站在國際舞台上的機會。
這些年,我穿著圍裙圍著灶台轉,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卻在他眼裏活成了“吃夠了苦”的家庭主婦。
而他心心念念的小青梅林薇薇,不過是偶爾寄來幾幅畫,就被他捧成了需要金錢滋養的“藝術家”。
我冷笑一聲將遺囑扔在沙發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恍惚間,我竟又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再次睜眼時,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耳邊傳來壓抑的啜泣聲:“景明哥,你怎麼這麼命苦啊,要是我能替你受罪就好了......”
是林薇薇的聲音。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見陳景明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而林薇薇正趴在床邊肩膀一抽一抽的。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化驗單,上麵“尿毒症”三個字格外刺眼。
這是十年前,陳景明剛確診尿毒症的那天。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我竟然重生了。
這一次,看著病床上虛弱的陳景明,看著他床邊梨花帶雨的林薇薇,我沒有像上輩子那樣衝上去噓寒問暖,而是悄無聲息地轉身,輕輕帶上了病房門。
走廊裏的燈光有些昏暗,我扶著牆壁慢慢走著。
上輩子的委屈、不甘、痛苦像潮水般湧來,可這一次,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陳景明,這輩子,我不會再為你放棄我的舞蹈夢,更不會再為你捐腎。你的命,該由你自己負責,而我的人生,也該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