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終於看見了我的傷口。
我以為他像阿強叔叔那樣,著急的請來醫生為我醫治,整夜守在我床邊不合眼。
沒想到,許醫生進來隻瞥了我一眼,就叫人把我手腳固定拴在椅子上。
頭上還戴著重重的鐵帽子。
爸爸麵色凝重。
“電擊療法真的有用嗎?”
他雖然不愛這個女兒,可既然都接回來了,總要對她負責。
許醫生點頭,他一手調緊束縛,給予肯定回複。
“當然可以,如果沒效果,那就是力度不夠大,時間不夠長。”
我雖然不太明白他們的對話,可這樣的束縛讓我心中掀起一陣沒由來的恐懼。
許醫生食指推眼鏡,再次提出那個進門後就問了我無數遍的問題。
“你在莽村消失這七年,阿強叔叔對你怎麼樣?”
我底氣不足如實回答。
“阿強叔叔對我很好,他為我建大房子,給我買好看裙子..”
爸爸眉間染上一股無名慪氣。
“直接開最大力度。”
話音剛落,許醫生撥動開關。
一股強力電流穿透我的骨頭,恍如數萬隻針同時紮進來。
我身體控不住的抖動,眼前發黑,嘴角止不住的口水流下來。
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直到徹底暈厥。
接下來的一周,許醫生每天都會來。
我暈了,媽媽就把我丟在斯瑞爾窩邊。
妹妹看我不順眼,手邊拿著什麼就往我身上砸什麼。
爸爸冷眼旁觀。
直到有一天,媽媽忽然製止住妹妹砸來的保溫杯。
“你姐姐明天要辦生日宴,上次的記者叔叔們都會來。”
“你明天乖一點,媽媽給你補償遊樂園十日遊怎麼樣?”
妹妹這才笑了起來,她勾起媽媽的小拇指。
“說好了不許騙我。”
媽媽滿眼溺愛刮她鼻頭。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鼻尖一酸,眼前畫麵模糊重疊,仿佛回到了剛到阿強叔叔家那段時間。
我腿劃出血,餓暈在荒山,血腥味吸引來一波餓狼。
阿強叔叔從餓狼堆裏救回我後,我就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
阿強叔叔刮我鼻頭,問我是不是害怕再次走丟。
我輕輕點頭,他不知從哪邊變成一條項鏈戴在我脖子上。
“阿強叔叔修好了定位器裝裝在裏麵,如果你爸爸媽媽能根據定位找回你,你就跟他們走。如果沒有,那以後不管雪雪在哪裏,阿強叔叔都能找到你。”
夜裏,我靠著斯瑞爾取暖,斯瑞爾似乎感應到什麼,甩出毛茸茸尾巴蓋在我腳上。
我小手握住項鏈,對著窗外的月亮祈禱。
“阿強叔叔,你快快找到雪雪好嗎,雪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