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語茉放下酒杯,走到牧淮淵麵前。
“你口中的急事,就是為了陪她壓軸出場?果真很風光。”
牧淮淵皺眉。
“我就知道你又會生氣。喬一沒參加過晚宴,我帶她見見世麵。”
桑語茉:“你不要臉,我們桑家還要。”
白喬一想勸架,她一記眼神掃過去:“滾開。”
牧淮淵的麵色沉了又沉。
“你就那麼容不下喬一?”
桑語茉沒有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模樣,但大抵不過如此。
牧淮淵握住她的手腕。
平時見她掉一根頭發都心疼,現在卻控製不住力。
桑語茉疼得一下子白了臉。
牧淮淵警告:“如果還想你爸的生意再繼續,那就聽話。”
餘光中,桑語茉瞥到白喬一的臉。
楚楚可憐,卻又透著精明。
隻有色欲熏心的男人,才會看不清那張偽麵。
她的語氣忽然平靜:“好。”
牧淮淵鬆開她,笑了,低頭想要親吻她臉頰。
邊說:“給你的獎勵。”
桑語茉冷靜地將他推開,退後半步,看清他眼底的錯愕,輕輕勾起唇角。
“不用,我嫌臟。”
她孤身一人在晚宴遊走。
宴會過半,白喬一忽然找到她。
“哥哥在應酬,我太無聊了,隻好來找姐姐。”
桑語茉:“哥哥?哥哥妹妹相稱,知不知道自己在亂倫?”
白喬一一臉無辜,追在她身後,楚楚可憐。
“等等我,我腰痛,走不快路。都怪哥,昨天晚上非要用力。”
桑語茉腳步一頓。
牧淮淵體育生出身,需求大,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密接觸。
白喬一追上她,語氣苦惱。
“姐姐以前一定也很辛苦吧,我說不要,但是哥哥總忍不住,如果我是易孕體質,現在大概早就懷上哥哥的孩子了。”
“姐姐知道要怎麼辦嗎,哥哥似乎太......重欲了,我受不了。”
桑語茉靜靜看她表演。
得不到回應,白喬一炫耀的笑逐漸消失。
桑語茉這才問:“你想說什麼?”
白喬一咬牙:“下不了蛋的老母雞,總有一天,我會是牧家真正的女主人。”
桑語茉輕拍手:“那就提前恭喜。”
話畢,她忽然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白喬一被她打懵,愣愣回不過神。
桑語茉在她耳邊輕聲慢語:“這裏沒有監控,如果找他告狀,那就魚死網破,誰也撈不到好處。”
她拍拍白喬一紅腫的臉,轉身離開宴會廳。
出了酒店,外麵空氣清新。
她打開手機,點擊最新一段錄音。
白喬一的聲音被反複播放。
“下不了蛋的老母雞,總有一天......”
桑語茉將這段錄音備份。
她那天的威脅奏了效,白喬一果真沒告狀。
但為了報複她的那巴掌,變本加厲纏著牧淮淵。
算起來,他們已經快兩周沒見麵。
直到這天他們回牧家老宅準備祭祖,才又碰上了一麵。
長輩都在,牧淮淵理智地沒帶白喬一。
桑語茉和他更加生疏,吃完後離開餐廳。
牧淮淵追出來:“你在躲我?”
桑語茉答非所問:“你沒帶她赴宴,回去不知道又要哄多久。”
提起白喬一,牧淮淵眼神溫柔。
“她現在很嬌氣,被我寵壞了。
桑語茉靜靜聽他說話。
牧淮淵:“你對她有偏見,但如果和她相處久了,你也會愛上她。”
桑語茉麵無表情地陳述:“也會、愛上她?”
牧淮淵不反駁:“是,但我更愛你。阿茉,你沒戴我們的鑽戒?”
桑語茉說:“扔了。”
牧淮淵反倒笑了起來:“你怎麼可能會把它扔了,你說過,除非死了,否則要一輩子戴著它。”
桑語茉扯了扯嘴角。
牧淮淵臉色一變:“你真扔了?”
不等他追問,手機鈴響起,是白喬一。
他接通,白喬一在電話裏哭:“哥哥,我懷孕了。”
桑語茉也聽到了這句話。
牧淮淵的表情有片刻空白。
“懷孕很辛苦,如果哪裏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寶貝,我在,我現在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他抓住桑語茉。
“你聽到了嗎,我懷疑是夢,喬一懷了我的孩子。”
桑語茉覺得惡心,想抽回手。
當年他們結婚,她也沒見牧淮淵像現在這樣,激動到難以自抑。
牧淮淵的眼眸亮得像星子。
“我太高興了,阿茉,我會讓寶寶以後認你當幹媽。”
桑語茉神情微怔。
牧淮淵承受不住父母施壓,答應找人傳宗接代。
當初跪在她麵前時,發誓她會是孩子唯一的母親。
她當然不願搶走別人懷胎十月誕下的生命,始終不肯點頭答應。
如今“親媽”變“幹媽”。
牧淮淵終究愛上別人,不願她再受半分委屈。
牧淮淵又說:“我要和她去國外登記結婚。”
桑語茉猛地抬頭,渾身一陣惡寒。
她看到牧淮淵眼底真摯熱烈的愛意。
一瞬間,仿佛回到從前。
青蔥歲月裏,牧淮淵也曾用這樣的眼神追隨她。
一別多年再相見,但這次不再為她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