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已經知道的事情,被人當麵戳穿也還是免不了酸楚和難堪。
我強忍淚意想要開口,傳來顧馳光的腳步聲。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見我臉色蒼白,語氣裏帶了關切:
“扶月,你臉色不太好。先上樓休息吧。醫生說你需要靜養。”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他語氣沉了沉:
“別和翩翩計較。她自由慣了,和你不一樣。”
我抬頭看他,顫抖著聲音開口:
“關於她說的那些,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解釋的嗎?”
其實我有太多想問的問題,最後卻隻能盼著他能對我說哪怕一句真話。
可他沉默了幾秒,隻是對管家招了招手:
“陳伯,夫人身體不適,你們扶她上樓好好休息。”
他頓了頓,補充道:
“好好養胎,孩子生下來之前,不必出門。”
眼淚從我的臉上滑落,我愣愣地看著他。
原來在他真心喜歡的人麵前,連敷衍我都成了奢侈。
剛做完流產手術的身體本就虛弱,加上今晚的刺激。
我隻覺得小腹傳來一陣劇痛。
溫熱的液體順著腿流下。
我低頭,看見裙擺上暈開的血跡。
“血...有血!”
寧翩翩尖叫起來。
顧馳光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幾步衝到我麵前,將我打橫抱起:
“扶月!”
“快!備車去醫院!”
他抱著我衝出別墅,聲音是我未曾聽過的慌亂。
車上,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在我耳邊說:
“別怕,沒事的,馬上就到醫院了。”
可他的手顫抖得厲害。
醫院的急診室燈光刺眼。
醫生檢查後,神色凝重地看向顧馳光:
“病人大出血,情況危急。你們說病人在孕期,如果保孩子可能會危及大人生命,你們要做好選擇。”
顧馳光沉默良久。
久到我以為自己要失去意識。
“保孩子…”
聽到他的聲音,我絕望地閉上雙眼。
原來在他心裏,我的命還不如一個有寧翩翩基因的孩子重要。
意識慢慢向下沉淪,我甚至能感覺到生命力正在一點點被玻璃。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沒資格在這做決定。”
一個高大的男人快步走進急診室,直接將兩份文件砸在顧馳光臉上。
“離婚協議,還有流產證明,你和扶月已經沒關係了。”
“現在請你滾出去。”
他撞開捧著兩份文件愣住的顧馳光,走到病床邊,溫柔地握住我的手:
“扶月,別怕,我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