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馳光走後,宴會現場經曆幾秒鐘的死寂。
但很多知道內情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剛才那個電話...是寧翩翩吧?我聽說她這兩天回國。”
“嘖,當年她逃婚把馳光哥害得那麼慘,現在還有臉回來?”
一個女人冷笑兩聲:
“你們不知道吧?顧總和寧翩翩從小就訂了婚約,青梅竹馬二十多年。林扶月估計就是顧總找的替身。”
不少人看向我時,帶上了看好戲的神情。
我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臉上卻盡力掛起得體的笑容。
“馳光臨時有急事,我代他向大家致歉。今天的酒水點心請大家盡情享用。”
我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盡可能像個完美的女主人。
直至所有賓客離開,我才緩緩蹲下身,剛剛流產的小腹此刻陣陣劇痛。
我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顧馳光還沒回來。
寧翩翩的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拋下滿屋賓客和七年婚姻的體麵不顧。
當然,也拋下了期待這一天七年的我。
我望著滿屋的鮮花裝飾,自嘲地苦笑。
一時間竟然分不出身體和心哪個更冷些。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我很快過來。”
我去地下車庫取車,準備去律所。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顧馳光的黑色邁巴赫就停在不遠處,車身在微微晃動。
車內,寧翩翩跨正坐在顧馳光身上,激烈地接吻。
我從未見過顧馳光如此刻一般,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欲望,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兩人倒在後座上,車身的晃動更加劇烈。
我站在原地,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
七年來,我試過情趣內衣,試過助情的香薰,試過一切能想到的辦法。
每一次,他都清冷自持,最多隻是溫柔地抱住我:
“扶月,是我天生殘缺,對不起你。”
他說得那麼愧疚,那麼真誠。
所以我此後小心翼翼地避免所有親密舉動,怕他因此自責。
我真的以為他因為身體原因無法行人事。
可原來,他隻是不願意碰我。
在他眼裏,我大概就像一個免費的看護,一個放在家裏的擺件。
而寧翩翩,才是他的心頭朱砂,床邊白月。
這兩者怎麼能一樣呢?
我倉皇地想逃,高跟鞋卻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士子。
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車庫裏格外清晰。
車裏的動靜停了。
幾秒後,車門打開,顧馳光衣衫不整地下車:
“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