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哥是醫學界百年一遇的天才,而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裏。
畢業後他更是把我調到了他的醫院,放在他手下折磨。
我不服氣。
手術縫合慢了一秒,他罰我在停屍房通宵練手。
我就把他準備發表的SCI論文,全刪了個精光。
他說我不配拿手術刀,全院大會上罵的我狗血淋頭。
轉頭,我就挑出他論文裏的邏輯漏洞,讓他名譽掃地。
他為了挫我銳氣,安排我去接診傳染極強的重症。
我就給他水杯加料,送他進了洗胃室。
我們就這樣互相折磨七年,直到我離家出走消失。
走的那天,他眼神複雜。
“滾遠點。”
“離了我的庇護你連條狗都不如。”
五年後,我們在諾貝爾醫學獎頒獎禮重逢。
他是獲獎者,掃了我一眼冷笑:
“五年不見,我的妹妹......淪落到端盤子了?”
可惜我不是服務生。
而是他這項獲獎研究唯一的活體實驗標本。
......
“站住。”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端著托盤的手頓了下,沒有回頭。
“我說站住,江悅,你聾了嗎?”
那聲音的主人,我的哥哥江辰,邁步走到了我麵前。
他穿著高定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臉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高高在上的嘲諷神情。
他掃了我一眼,視線落在我廉價的服務生製服上。
然後,他笑了。
“五年不見,我的妹妹......淪落到端盤子了?”
他一字一頓,話語裏的輕蔑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周圍的賓客都是醫學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的目光齊刷刷投了過來,帶著好奇、探究,還有看好戲的神色。
我曾是我哥最出色的學生,也是最讓他頭疼的刺頭。
我們倆的事,在圈子裏不是秘密。
現在,他即將站上世界醫學的頂點,領取諾貝爾獎。
而我,在這裏端盤子。
這可真是諷刺。
“怎麼不說話?”
江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
他的指尖很涼。
“當年不是挺能說的嗎?”
“刪我論文,給我下藥,你那股勁兒呢?”
“現在怎麼跟條啞巴狗一樣?”
我看著他,感覺身體裏的力氣正在一點點抽離。
不是因為他的羞辱。
而是因為我快死了。
我身體裏的那個“東西”,那個讓他獲得諾獎的研究成果,正在吞掉我最後一點生命。
我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幹澀的聲音。
“江......教授。”
“別這麼叫我。”
他鬆開手,用手帕嫌惡地擦了擦手指。
“我可沒有端盤子的妹妹。”
“你讓我惡心。”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叫住了他。
“江辰。”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我,眼神裏帶著警告。
我扯出一個笑容,一個非常難看的笑。
“恭喜你。”
“你的研究,成功了。”
我的聲音很輕,但他絕對聽見了。
他皺起眉頭,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有再解釋。
我知道,他很快就會明白。
他會明白,他今天得到的所有東西,是建立在什麼之上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匆匆跑來,是江辰的助理。
“江教授,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委員會在等您。”
江辰最後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滾遠點,別臟了我的地方。”
他轉身,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向那個金色的舞台。
我看著他的背影,端著托盤的手開始不受控製的抖動。
盤子裏的香檳杯搖搖欲墜。
一個路過的賓客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哐當!”
整個托盤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